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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走不到一塊兒。我料著八成像你和太子爺,命裡定下的有緣無分。”
錦書認真琢磨起來,“一個水命一個土命,怎麼就八字兒不合呢?”
寶楹說:“土遇著水就碎了、化了,自然就不成了。”
“不是還能和稀泥嗎?”她嘖嘖咂嘴,“可見是混說的。”
殿裡旁聽的人都掩嘴笑起來,寶楹笑得歪在榻背上,“我瞧你才是個和稀泥的積年呢!姻緣的事兒,還帶這樣式的麼?”
這一通排遣,頂上的烏雲倒散了些,宮膳房送了新出籠的粉蒸點心來,兩個人閒適用了些,又提起寶楹的家裡人。
錦書盥了手,接過司浴宮女呈上來的巾櫛慢慢地擦,問道:“我頭前聽說,你父親是漢軍旗下的包衣?這會子在哪兒供職?”
寶楹搖著扇子說:“常年的駐守豐臺,原先是戈什哈,後來升的都統,在制臺手底下管錢糧軍餉。”
錦書笑道:“這缺兒不賴,想是南苑王府的家生子兒吧?”
寶楹嗯了聲,“可不是麼,萬歲爺何等的精明,朝廷戶部和外放官員,但凡和銀子錢有關的,自然都是家生家養的。”
“家裡還有什麼人?”
寶楹道:“有個娘,還有三個姨娘,只是沒兄弟姐妹。”錦書正疑惑,她接茬解說道,“我也不瞞你,我爸爸不生養,幾個姨姨都是白做樣子。我娘前頭嫁過人的,我跟著我娘進的董家,跟了後爸爸的姓兒。”她又嘆息,“女人一輩子多苦啊,亂世裡頭死了男人,帶個孩子不好養活,只好改嫁。我那後爸爸沒別的毛病,好喝個酒,酒量又不濟,吃醉了在外頭是個悶葫蘆,回了家撒氣罵人,前抄一千年後抄八百年的,把人家祖宗孫子問候個遍。你沒見過那樣的,滿眼的血絲兒,嘴裡噴著酒氣,叉腰往院裡一站,夜叉星似的嚇嚇人。我沒進宮前想,往後一定不能嫁這樣的男人,沒法兒過日子。現在出了閣,配的是天底下最尊崇的人,可你瞧瞧,又是這個結局。”
世事無常,兩人十幾歲的女孩兒促膝好一通感慨,不覺日影西移了。
夏天晝長夜短,東二長街上的梆子“託託”地敲起來,寶楹這才發現到了後蹬兒了,忙起身告辭,趕在宮門下鑰前回景陽宮去了。
李玉貴垂手進養心門,邊走邊想,太慘了!太慘了!好好的太子爺啊,全完了!打小兒看著長大的,老輩子上捧著含著都嫌不夠,如今成了那樣兒,身子骨又弱,在寺院裡吃齋唸佛,撞鐘敲木魚,哪裡受得住喲!
他抓著袖子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