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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嗓子裡卡了團棉花似的難受。上了偏殿前頭的臺階走到廊廡下,明紗的宮燈照著,臉色蠟黃蠟黃的。
敬事房馬六兒迎上來,哈腰道:“諳達差辦得了?路上辛苦,一走三天的,送到哪兒去了?”
李玉貴只顧搖頭,“甭問,上頭不叫說的,你聽了落不著好兒。”
馬六兒一臉哀容,全沒了平時油嘴滑舌的勁頭,給他掃了掃肩上灰土,一味地嘆氣。
“可憐見兒的……”李玉貴說著,猛收住了嘴,朝殿裡看了看,“爺在哪兒?”
馬六兒道:“在梅塢裡頭。這兩天煎熬,人都瘦了,也不說話,整天埋頭批摺子,有時候對著筆架子愣神,一坐就大半天的。”
李玉貴歪著腦袋琢磨,到底是嫡親的父子啊,太子現下這麼個結局,萬歲爺嘴上不說,心裡不定有多痛呢!
造化弄人,要是爺倆沒有同時瞧上了一個姑娘,或者裡頭有一個肯謙讓,也不至於鬧到今天的局面。怪只怪兩個人脾氣太像,都是要足了強,太子羽翼又未豐,最後一敗塗地是必然的。
兒子沒了,做老子的哪個不抱憾心疼?太子雖保住一條命,這樣活著也和死了無異,今生今世只怕沒有再相見的機會了。
“國舅爺和豫親王怎麼處置了?”李玉貴悄聲問,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下,“辦了沒有?”
馬六兒踮起腳尖在李玉貴耳邊說:“那二位暗地裡已經辦了,對外只說是暴斃,還叫家裡發喪搭靈棚呢!萬歲爺想得周全,太子爺這件事要壓下來,就不能往外頭傳,實情只有軍機處幾位章京知道,絕洩露不出去。太子府上也操辦了喪事,昭告天下太子染天花薨了,也成全了他的好名聲。”
是啊,皇帝在莊親王出發前吩咐過“臉面要緊”,既然要保太子的命,怎麼好給勒泰和展遲定罪?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罪同榮,那兩個上菜市口,太子還能活嗎?
李玉貴往坤寧宮方向指了指,“那位現如今怎麼發落?廢還是不廢?”
馬六兒攏著馬蹄袖說:“聽說太皇太后發了話,不叫廢呢!說廢后是震動朝野、驚慌天下的大事,皇帝要頒廢后召書,須得拿出母德不淑的憑證,否則就是無妄之怒,有礙聖德高明。”
又是瞧著太子爺,皇后助紂為虐原本是最堂皇的罪名兒,現在礙於太子,終究不好處置。
李玉貴點了點頭,“還是住坤寧宮?暗裡是怎麼開發的?”
馬六兒咳嗽一聲,一五一十的交代,“萬歲爺朝上告諸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