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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請你善待阿媛,那是你的女兒。”夏侯至在身後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光線黯淡,桓行簡步子微微一停,沒有回首,他重新拿起那把油紙傘走出了監牢。
風雨不歇,廷尉後牆那多了輛馬車,按他的吩咐,石苞趕車晚到了半個時辰。嘉柔蜷縮在車裡,像疲憊的鳥,攏著翅,只把一顆小腦袋深深藏在鋪褥裡。
她閉著眼,在風雨裡沒有辨出腳步聲,只覺簾子被人一掀,寒風捲入,她這才驚惶地撐起身,下意識問:“誰?”
雨打在油紙傘上劈啪作響,嘉柔定定神,借一盞燈火,認出桓行簡的身影,還沒開口,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自己:
“下來吧,太初在等你。”
嘉柔一個激靈,清醒大半,外頭天色盤亙著一團子烏黑,她被桓行簡抱下馬車,兜帽往頭上一戴,幕天席地的風雨似乎就此隔斷,人被緊緊擁在他胸膛,桓行簡不容她掙扎一路把嘉柔領進來。
見到獄官,幾句話交待清楚,桓行簡似乎沒有要跟著的意思,嘉柔盯著他,許是夜色的緣故,許是風雨的緣故,在這陰暗潮溼破敗的監牢裡,她心裡竟多出些不合時宜的天真念頭:
他看起來如此平靜,難道,放過了兄長?
嘉柔渾身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她忽然拽住桓行簡的衣袖:“大將軍,我去好好勸我兄長……”
話沒說完,她看著桓行簡那雙宛若幽潭般冷沉的眼自覺地將剩下的話嚥下去了。嘉柔鬆開手,不再說話,轉身跟獄官去了。
冷不丁瞧見那抹熟悉身影時,嘉柔一愣,急的將柵欄一抓喊道:“兄長!”
夏侯至回頭,似乎對嘉柔這麼快就到身邊有些訝異,他人清瘦了,眼眶下布著的灰青像蛾子投下的陰影,嘉柔頓時淚眼滂沱,哭道:
“兄長,我是柔兒啊我是柔兒……”
牢鎖一開,嘉柔疾步進去撲在他懷中失聲哭起來,關押數日,夏侯至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鬍子拉碴落魄潦倒,相反,他的衣襟上還帶著嘉柔幼年時熟悉的一縷清幽,他用的香沒變,夏侯家的男人都是如此長情。
那個時候,住在洛陽,每到夏夜夏侯至會帶著她們去洛陽城城郊捉螢火蟲,點點綠光就藏匿在狹長的草葉間,忽明忽滅,天上有燦然的星子,地上有快活的人們。嘉柔年幼,早早睏乏她伏在夏侯至溫暖的後背上眼皮粘得睜不開,兄長的衣裳裡有清甜的香,路過銅駝街,燈市如晝,火樹銀花裡閃過少年和稚童的身影,須臾即永恆。
自然,洛陽城還會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