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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嘉柔眼裡心裡一緊,極快地又變作了笑容,半怒抬頭:
“誰家的小娘子,快下來賠禮!”
啼笑皆非的場面,阿媛是小孩子忍不住格格地笑,夏侯妙輕咳一聲,她便斂了聲,心照不宣地捂嘴偷笑去看嘉柔。
等離了人群,重新上車,阿媛累了昏昏欲睡躺在母親懷裡,車廂靜下來。嘉柔因面對夏侯妙心境總複雜難堪,主動打破沉默,把心中疑惑告訴夏侯妙,算是找個話:“姊姊,那幾個賣醬菜還有那個宰羊的,都是犯人。”
“你怎麼知道的?”夏侯妙錯愕了一下,方才,不過是尋常市集生意人做生意罷了。
嘉柔邊說邊拿帕子輕輕擦著走動出的細汗:“因為,他們手臂上看樣子像受過墨刑,我看到了,以往在涼州時也見過。”
“你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他們幾個都是。”嘉柔點頭,臉上是三分好奇,“天下竟有這麼湊巧的事,難不成他們當日都在一處犯事,又商量好了,再一道出來做買賣?”
夏侯妙微微頷首:“也許,是這些犯人刑期既滿,出來後便如此謀生罷了。”話雖如此,她轉念想的卻是,這未免太過巧合,若說一人是或有可能。
再回想,那幾人看起來確是精壯、利索,似乎石苞同他們也相熟得很。石苞這人,品性本就不是太好,夏侯妙頗為擔憂,只擔心石苞同這樣的人走太近是否會對桓家不利。
兄長臨走前,兩人敘話,夏侯妙委婉暗示兄長去勸說大將軍,莫要太為難太傅,這樣的明升暗降,朝野何人不知?
有些事,並不是她開口就能改變的,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未出閣的夏侯妙,便深諳了這個道理。
山路蜿蜒,來翠雲峰登高的百姓很多,道邊長草衰落,山上松柏卻依舊蒼翠如積,站在半山腰,伊洛山川之勝便可盡收眼底。夏侯妙凝視良久,皆記心間,待回去潑灑丹青。
嘉柔則採了許多不知名野花,各色都有:煙藍、膩紫、墜紅等皆一片冷猖之氣開遍山野,捆紮成束,爬到最高處遠眺四方只覺胸臆頓時開闊,心口那股濁氣也跟著吐露出來。
她面朝西北方向,默默替姨母姨丈祈福,眼睛一眨,竟不知父親此時身在何處,不由悲從中來眼睛蒙上了層霧氣。
洛陽人喜談玄,不像涼州,最昌盛的是儒學和佛學,嘉柔目光泛泛掃著對面山壁,靈光一現,也許日後這石壁也會鑿大佛呢。是菩薩低眉,還是金剛怒目?
一路下山,嘉柔都小心翼翼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