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某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心愛的花朵。
車馬一停,府邸如常寂靜,夏侯妙先去拜見張氏,又到後廚問太傅今日用藥等瑣事,一通忙碌下來,才得以更衣用茶。暮色迫近,她知道宮內今日有登高宴,桓行簡必定晚歸,習慣性地來書房檢查一番,看筆墨是否整齊,几案是否擦拭明亮。
案頭,有他折起來的字,夏侯妙忍不住抽出相看:字型非隸非楷,連而不粘,雄厚大氣背後的凌厲,呼之欲出。她記得,桓行簡當初來自己家中時,和兄長遊戲筆墨,字跡分明雅而不媚,很有氣象,今日比往昔,間架筆法越發成熟遊刃有餘,可筋肉狠絕。
他的字,幾時變的呢?夏侯妙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這張紙上,只有四個大字--燕然勒功。
夏侯妙捧著這四個字,沉思良久,手底無意一碰打落他案頭疊放的書籍,彎腰撿起時,見卷軸的輿圖也打翻在地。
不過是一張尋常的城防圖,夏侯妙雙眉蹙起,目光若有所思地轉了一轉。再去看“燕然勒功”幾個字,墨色漆黑,如同桓行簡的那雙眼,讓人怎麼也看不透。
重新歸置好,夏侯妙回到寢室本想吩咐婢子轉念作罷,獨自去了畫房,讓人把嘉柔請來。
歲往月來,忽復九月九日,照文皇帝傳下來的規制,宮中設宴。小皇帝把太后請來,端坐其上,太后目光漫漫如水一掃,看到坐中多了一人,正是新任禁軍中壘營中壘將軍的堂弟郭建,會心一笑。餘光浮動:哦,中護軍的坐姿吃相真是文雅至極。
底下文臣武將的不管與誰相和還是不相和,皆言笑宴宴,唯獨城門校尉孫禮一言不發一個人自斟自飲,吃菜嚼肉。
他賦閒幾年,剛得城門校尉不到半年,一臉的不高興不知是甩給誰看。楊宴眼睛一睨,同鄰座大司農高元則先低笑說了兩句,高元則對孫禮毫無興致,很不合時宜地對楊宴說:“管他作甚,天下農事、鹽鐵是我要操心的,而吏部選官擇賢是你要操心的,餘者,泛泛矣。”
莫名其妙被這乾癟老頭子搶白,楊宴後悔跟他說話,高元則自出仕以來為文吏治為武兵治都是一把好手,朝廷上下公認的高才,但為人急介,連重用他的劉融也不太愛搭理他。
果然,高元則撫著山羊鬍子居高臨下瞥楊宴幾眼,說:“我看平叔你臉上血色幾無,想必行散過度,非長久之道。”
楊宴很頭疼地答道:“不勞大司農費心,不能長久也好,省的一把年紀多嘴多舌惹人煩,大司農說是不是?”說完,滿臉的興味對著高元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