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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破了哩。
她說:我怎麼就害著這麼多人……
這期間我想到了我去一次她的家鄉,去追問和催督公安局,和公安人員一起去破案,但這些想法又怎麼可能辦到呢?我甚至也想到我用紙糊個箱子沿街去募捐。當給孟夷純提說我的想法時,她哭了,說韋達也曾想過把她的情況通報給報社,她拒絕了,那樣或許全社會會募捐一些錢,但也同時社會知道了她的身份,即便是案子破了人們又會怎麼看她呢,一切只能暗中籌錢。
可這麼籌錢又籌到幾時呀?!
我準備把這事告知給五富黃八和杏胡夫婦,希望他們能想些辦法。雖然孟夷純早已是我的菩薩,但他們若知道了孟夷純的身世,又哪裡肯相信一個妓女能是菩薩?我琢磨了幾天,琢磨得頭疼。於是我以去塔街辦事為由領他們去了一趟鎖骨菩薩塔,給他們講述了鎖骨菩薩的故事然後說出了孟夷純的困境,他們就都嘆息了。
杏胡說:叫什麼名字來?
我說:叫孟夷純。
杏胡說:是不是你曾經給我說過的早上起來想到的那個人嗎?
我說:是她。
杏胡說:你為什麼不領她來見我?
我說:我不好意思。
杏胡說:我只說我是蘇三的苦,沒想還有個竇娥的冤!你準備咋辦?
我說:我得求你想想辦法。
杏胡說:那我知道了。
杏胡是幾次和五富、黃八商量,最後達成的協議是:每人每天拿出二元錢,讓我轉交給孟夷純。讓五富黃八和杏胡出錢,這並不是我的初衷,但杏胡的權力和能力也只能讓五富黃八連同自己來捐款,每人每日二元錢數字並不大,卻說明了他們對我和孟夷純的認可和支援。從那以後,每天晚上杏胡就像個收電費的,她抱著那隻曾經裝過小米的陶罐兒,挨個讓大家往裡塞二元錢。我也塞了二元錢。杏胡和種豬是一家人,本來只出一份,而種豬猶豫著,還是再塞了一份他的。
我稱他們是我拾破爛的朋友,多感激這些拾友!平白無故誰肯給你一分錢呢,去商場裡買貨,去飯館裡吃飯,少一分錢你能買到一根針嗎,能吃到一碗麵嗎?
五天後,我把他們的捐款五十元交給了孟夷純,孟夷純卻給我大發脾氣。
她說:誰讓你把我的事說給他們,你是要讓全西安的人都知道我是妓女嗎?我就是妓女!我不需要你的那些人同情!我哥做冤死鬼就讓他去做冤死鬼吧,這案我也不破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你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