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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觀。元宵之鰲山,端午之龍舟,不使之見……”①
張羨齡把奏本重重一放,冷笑道:“四歲的小孩子,元宵不讓觀燈、端午不讓看龍舟,宴席不許參加,戲也不許看,恨不得把人鎖起來一心只讀聖賢書,這是何道理!”
她一向很少生氣,但這一回,是當真氣著了。
這個奏本左一個“不許”,右一個“不許”,口口聲聲要壽兒專心學習,不要玩樂。張羨齡看完,當即好像被拉到了童年歲月。那時候她的父母也是這樣,玩具不許玩,皮筋不許跳,怕她玩物喪志,特意給家裡的電視機打了櫃子,平時都用一把鎖鎖著。
本該肆意玩耍的童年,張羨齡如今回想起來,只有趴在小桌子前背九九乘法表和各種詩詞的場景。
她一直被管教得十分嚴厲,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真的喪失了玩樂之心,只是被一個又一個學習日程表強行壓抑住了。
後來她考上大學少年班,到了離家很遠的另一個城市去讀書,沒了父母的管教,加上寬鬆的大學學習氛圍以及叛逆期,張羨齡的玩心一發不可收拾。
剛上大學的前兩年,她幾乎將世面上各種遊戲玩了個遍,通宵的玩。靠著以前的學習功底以及考前一週的臨時抱佛腳,張羨齡門門考試還能混個及格。
她的一個同學則沒那麼幸運,因為沉迷遊戲掛科太多,最後被勸退了。也是因為這個同學的退學,張羨齡才忽然醒悟過來,收斂了不少。
思及往事,張羨齡心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這分明是揠苗助長之舉。一個孩子,如果不玩耍,那還叫孩子嗎?我就不相信,這些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的大臣們從三歲起就摒棄一切玩樂之心,只用功讀書的!”
“況且孩子的玩樂之心,光靠圍追堵截哪裡堵得住?這就如同治水一般,堵不如疏。若一昧的想要’滅人慾’,壓著壽兒一心只讀書,也許兩年三年都可行,可等到數十年後,倘若你我都不在了,壽兒登基成了萬歲爺,誰能管得住他?到那時候,他才會真得玩瘋了呢!”
張羨齡這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急,噼裡啪啦放鞭炮一樣。
說完了,她還是氣,把臉往外一撇,放了句話:“反正我是不會同意這樣對待壽兒的。”
朱祐樘見她這般失態,忙端起桌上熱氣騰騰的大紅袍奶茶,遞上前去。
張羨齡氣呼呼地接過那杯奶茶,連喝了幾大口,卻仍然不肯看朱祐樘。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她的確有些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