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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諸位親愛的朋友。”他正紅著險,大聲吼著時,那條狗像旋風一般撲在他身旁,汪汪地發出愉快的吠聲,致使演說中斷下來。賀客中響起笑聲和叱罵聲,演說者不得不將狗牽出外邊去。那些“親愛的朋友”,對這擾人的鬧劇,似乎頗感有趣,紛紛噗笑出聲,舉酒乾杯。我悄悄向旁走去。等到小狗的主人回到席上,重新開始演講時,我已走到候客室,並且已將帽子和斗篷脫下,坐在一張桌旁的椅子上了。
今天的菜餚很豐盛,在我一個勁兒吃烤羊肉的時候,已從鄰席人口中聽出有關今天婚禮的梗概。我雖然不認識新婚夫婦是誰家兒郎,倒是大部分賀客都是熟面孔,他們大多喝得半醉了。藉著燈光,我略一打量周圍的人們,大家或多或少都變了,變老了。昔日目光怯生、身子纖瘦的毛頭小夥子,如今已蓄著鬍子,叼著香菸,談笑風生,儼然成人一個。從前,為了“接吻”案件,幾乎愚蠢地走向自殺末路的一位年輕人,現在已是滿臉絡腮鬍,在太太的陪同下,正興高采烈地大談地價跌漲以及火車時間表變更的事情。
雖然一切都改變了,奇怪的卻是我仍可辨認出他們來。唯一可喜的是,這裡特產的香醇葡萄酒和餐館可口的菜餚,仍絲毫未變。酒,仍是帶著澀味,在平底杯中愉快地流動著,泛著琥珀色的光輝。看到這,不禁喚起我心底的朦朧記憶。過去,不知有多少次的夜晚在酒館中犯下失態的事情。但是,現在竟沒一個人認得我了,我置身在喧擾的賀客中,像個偶然漂流而來的異鄉人,陌生地加入他們的談話圈。
午夜時分,我因口渴又喝了一兩杯,過後,幾乎跟人家大打出手。事情的起因第二天已忘記,只知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接著三四個醉醺醺的男人,怒氣洶洶地衝著我咆哮著。我也喝得差不多了,也毫不示弱地站起身。
“各位!我雖然不曾打過架,但照樣可奉陪。不過最好別讓那位先生上場,他患肝臟病恐怕不堪一擊。”
“你怎麼會知道呢?”他雖仍粗聲暴氣的,但顯然已有點兒色厲內荏。
“我是個醫生,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你今年45歲吧!”
“不錯!”
“約在10年前,你曾患過一場嚴重的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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