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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光照兩岸的巨舟繞過河彎,朝天津橋駛來。
風帆均已降下,全憑從船腹探出每邊各十八枝船槳,撥水行舟。
船沿處每隔一步便掛上一盞風燈,密麻麻的繞船一匝,以燈光勾畫出整條船的輪廓,透出一種詭秘莫名的味兒。
甲板中心處聳起兩層樓房,在頂層舵室外的望臺上,分佈有序的站立了十多名男女,可是寇仲等三人只看到其中一人。
因為此人有若鶴立雞群,一下子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再無暇去理會其他人。
此君年約三十,身穿胡服,長了一臉濃密的鬍髯,身材魁梧雄偉,比身邊最高者仍要高出小半個頭,及得上寇仲等三人的高度。
雖是負手而立,卻能予人隱如崇山峻嶽,卓爾不凡的氣概,並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氣派。
被鬍髯包圍的臉容事實上清奇英偉,顴骨雖高,但鼻子豐隆有勢,雙目出奇地細長,內中眸子精光電閃,射出澄湛智慧的光芒,遙遙打量徐寇三人。
他左右各立著一位美麗的胡女,但在三人眼中,遠及不上這充滿男性魅力的虯髯大漢那麼引人。
寇仲迎著逆流駛至二十丈遠近的巨舟喝道:“來者何人?若是衝著我等而來,便報上名來,我寇仲今夜沒興趣殺無名之輩。”
最後一句,他卻是拾跋鋒寒向侯希白說的豪言壯語,果顯出咄咄迫人之勢。
跋鋒寒為之莞爾。
徐子陵則默然不語,調息療傷。
師妃暄吐發的乃罕有的先天劍氣,若非他的根底來自道門秘寶《長生訣》,又經和氏璧的異能改造了經脈,恐怕這一世都不會完全痊癒過來。
當時他感到師妃暄臨時撤回部份真氣,假非如此,他恐怕會有幾天好受。
由接戰開始,師妃暄雖看似攻勢凌厲,其實大有分寸,純在試探,絕無傷人之意。
此女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與東溟公主、商秀洵那種來自身份、地位的貴氣有異,令她超然於這些美女之上,非常獨特。
一陣長笑,使徐子陵從沉思中警醒過來,不由心中懍然。
他從未試過這麼用心去想一個女子的。
那虯髯男子揚聲道:“寇兄說笑哩!小弟伏騫,特來要向三位結交和請安問好的!”
他的漢語字正腔圓,咬音講究,比在中土闖蕩多年的跋鋒寒尚要勝上半籌。
三人早從他的形貌和那招牌虯髯猜出他是誰,故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