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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著口袋在大街上走。車流經過他,許多人經過他,楊絮也經過他,撲在他臉上,很輕很柔,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走反了方向,好比時間空間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失去了衡量。
那天回家之後,他漫無邊際的日子卻被猝然釘上一道標記。小灰不見了,籠子也不見了,李白來不及不捨空虛道別,因為帶走小灰的只能是楊剪。真狡猾啊,挑自己不在的時候,李白笑了,至少還好好活著,那自己也不用天天想著去死了!適應了這一認知後,他就發瘋似的翻遍滿屋的櫃子抽屜,楊剪的東西確實少了,數得清的幾件卻足夠讓李白驚恐,他又在臥室門後發現一隻箱子,開啟看,那些缺失的竟然全都擺在裡面。
什麼意思?
幾件春裝夏裝,幾盒藥,幾本書和幾本筆記。還有一個月餅盒子裝著戶口本存摺畢業證,還有一把刀子,短柄尖頭,正是再熟悉不過的那把。
楊剪要帶走的東西確實很少,空間也那麼小,裝不下他這個人。那為什麼還不拿走?要讓他看見然後對物件產生嫉妒嗎?李白把原本整齊有序擺放的這些全都揉亂,合上箱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等待是件折磨人的事,好在楊剪沒讓他等多久。那天李白坐在陽臺的地上,抽菸,百無聊賴地看自己膝蓋上那一小塊照下來的陽光。那些植物還在,這裡不至於顯得那麼空。
李白自己也覺得有趣,楊剪走後他就再沒倒過菸灰缸,留著那人的幾個菸頭和淺淺的一層菸灰,他把新的菸灰撣進去,疊著舊的堆成一座小山,這讓他感到安全。然而現在縱使是為了節省空間沒把菸頭按進去,這座山也快撐不住了,稍微移一下底座,那些灰白相間的碎屑就撲簌簌往下落。李白在山頂撣下新灰,看它們被攔截在某處搖搖欲墜的坑窪裡,又摘下嘴裡的半支菸,看那圈齒痕,也看在焦黑中燃燒的闇火。他想去摸一摸,或者說,是讓這炙熱的東西來摸一摸他,排解那種冷,在他就要把手臂湊上去的那幾秒,門鎖響了。
鑰匙咯啦啦地轉,一個人影立在門前,隔了間臥室側目望著他,那束目光竟是筆直又平穩的,躲都沒有躲。
李白的煙掉上地磚,他從地磚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