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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所畏一個人開車在路上,天烏突突的。即便路燈全開,很多標誌性建築物也發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霧霾遮擋,窗外的一切都變得朦朧晦暗。
車裡的廣播報道著夜間天氣,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還在外面晾著。
吳所畏加快車速開了很長一段路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在老房子住了。現在家裡有帶烘乾的洗衣機,有寬敞明亮的陽臺,再也用不著一聽見雨點砸地的聲音就急著去收衣服了。
這個點兒的馬路真通暢,除了紅綠燈,就沒有阻礙吳所畏前行的任何物體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綠燈變紅燈,穩穩地剎車。
他現在無需透過行人指示標就能判別交通訊號燈的顏色,雖然對紅和綠的視覺體驗還沒那麼明晰,但已經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從混沌逐漸走向明朗。
整個路口,只有吳所畏一個人在等紅燈。
開過這個路口,汽車拐了一個彎,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還有一個人沒睡,那就是池遠端。
他把床頭櫃上擺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放在手中細細觀賞。花瓶釉面細膩白透,藍色纏枝牡丹工藝精緻,是一件官窯的青花瓷器。
這是池騁趁著池遠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頭櫃上的,算是彌補了之前被吳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遺憾。
池遠端挺意外的,沒想到池騁會賠給他東西,更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留在家過夜。
但池遠端心情絲毫輕鬆不起來,反而因為池騁的這種反常而愈加擔憂。
透過這麼長時間的一段觀察,無論是池騁和他正面起衝突,還是破天荒地上門示好,都在充分說明一個問題:吳所畏對池騁的影響力,已經遠遠高於當初的汪碩。這段感情的頑固程度也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訓,一段強制隔離能除掉的。
池遠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扭頭看向鍾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飛機,又忙活了一下午,現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遠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緩緩踱步到樓下的大客廳。
池騁就在那坐著,兩條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裡叼著一顆煙。目光沉穩又專注地盯著池遠端從樓梯上走下來,不見絲毫的情緒波動,
池遠端坐到他對面。
池騁起身去給池遠端倒水,結果被池遠端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