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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管過織場,哪怕是個小組長,是個會計,不必在織機跟前做活,收入也有個四文起,省力是省力得多了,班後或許便還有精力給兩個孩子做飯。
從老家到買活軍這已經三個月了,天氣逐漸熱了起,周小娘子曾剃光的頭髮也慢慢長了寸頭,她很快或許便可以不戴義髻了——這是她雖然經濟緊張但還是堅持買了的東西。日子似乎漸漸好了起,在這她不必擔心被宗族覬覦家產,覬覦著自身的那一點可憐的姿『色』,在買活軍這,單身女娘——不論是不是寡『婦』,有沒有帶著孩子,外出做工也不會惹麼閒言碎語。她時常能留意到有流氓被抓去彬山發配奴的公告,在這,凡是循規蹈矩、老實做活的人,似乎都能受到買活軍的保護。
若那些作惡的人,不管背後有麼宗族,又是麼麵人家的子弟,也會毫不留情被送去彬山,甚至連累得一整個家族都因此被扣了最重要的‘政審分’——哪怕就是買活軍的嫡系,都不會有任何的寬待!
臨城縣的黃榜上就曾貼出過榜文,很詳盡講述了在許縣發生的案件:出身彬山的買活軍兵丁甲收受了商戶的賄賂,幫助們在爭端中出了偽證,而這件事又被買活軍的兵丁乙揭發,於是兵丁甲和商戶一起被髮往許縣煤礦奴,兵丁乙得了加分,兵丁甲的家人卻倒黴因此被扣了政審分。
這些榜文傳遞出的資訊,令本人心驚畏懼,卻讓周小娘子這些外戶由衷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像她們這樣沒有依靠的人,吏治越是清明,便越能安居樂業,周小娘子已逐漸相信了她可以外出做工也不會惹閒話——當所有女人都外出做工的時候,便反倒是那些留在家的女人會被說閒話,這是她在到這之前從沒想過的一種現象。
但,即便如此,即便她已經在逐漸相信自己可以一直外出做工,也可以獨自生活,但幾個月,周小娘子卻發覺自己並不如吳老八所說的,“或許到那時,你便發覺你還更喜歡一個人生活”,她還是想再婚的,也依舊掛念著吳老八——縱使有許多人家都託了媒婆問她的意思,而在臨城縣要定一門不差過吳老八多少的親事似乎也並不難,但在所有人之中,她還是最想嫁給。
這理由似乎是很顯著的,因正是救出了她,把她和孩子們從必死的絕境中拉了出,但卻又不那麼的充分,因連自己都說,不要將恩情和感情混一談。但不論如何,周小娘子還是會時常想起,並不僅僅是當她會到眼前的困難,想要找個幫手時,她不再像幾個月前那麼著急了,但有時在睡前她也會突然想起:現在還好嗎?已平安歸了嗎?們的婚約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