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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眼睛,渴望而嚮往地望著他們,這讓她的吞嚥變得很困難。
“謝恩。”
身邊傳來低沉的聲音,一下讓葛謝恩回過神,同伴並沒有看她,而是撥弄著篝火,以一種心知肚明的語氣提醒,“你是知道紀律的,關於吃食,再重複一遍。”
她立刻激靈了一下,幾乎是本能地複述,“不能把口糧分給災民,一次也不行,一口也不行。”
“理由呢?”
“分了一個人一口,就會有一百個人都來要一口,我們沒有這麼多……而且,從我這裡要不到,他們會向別的隊員要,會給同事帶來麻煩……”
“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六姐花了很多錢和很多糧食,才把我們送到這裡,不是為了讓我們在這裡和災民一起餓死的。”
同伴的語氣是低沉且冷酷的,“我們的目標是救下儘量多的人,即使這意味著——就算有人在你面前餓死——”
“我也……”葛謝恩閉了閉眼,重複說了一遍,語氣比之前要堅定多了。“我也不會把我的口糧分給他們。”
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的荒謬:多奇怪,他們是為了救災來的,但首先要鍛鍊的,卻是眼睜睜看著生命在面前流逝的狠心。
葛謝恩對救災隊的理解,是漸進式的,她直到這一刻才真正地理解為什麼救災隊員都有點兒憤世嫉俗,因為她也受到了這些隊員所承受的,可以說是極其殘酷的傷害。她讓自己閉上眼不要去看,不要去看那些人影中明顯幼小且孱弱的身形,兩勺麵湯——救不活的,一個快餓死的孩子,兩勺麵湯怎麼夠呢?
為什麼非得是她來見證這些,承受這一切呢?
或許是在外界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她對於外在的殘酷已經有點麻木了,轉為了完全的自我中心,入睡前,葛謝恩幾乎對於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重壓而有幾分憤憤不平了,她不禁也埋怨起了組織局——為什麼要把她送來這裡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不知天高地厚,做了那樣的要求,以至於決定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這天晚上,她理所當然睡得很淺,葛謝恩在凌晨猛然驚醒,發覺自己臉上一道道發緊,伸手搓了一下,似乎是在夜裡乾涸了的淚痕,她這才知道自己睡著後或許是哭了。她茫然地在曦光中眺望著臺階下靜謐的晨景,數千人橫橫縱縱地睡在荒地裡,處處都是篝火的殘煙,有些黑乎乎的人影在遠處蠕動著,葛謝恩慢慢地意識到,他們好像是在偷東西。
但是,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