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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
南音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還哭著說渾身癢,又喊針扎得她好疼。
眼淚不知何時流滿了臉頰,髮絲胡亂地鋪撒在被褥、綏帝身前,有好些被她淚水粘住,散在面頰上,遮住了大半面容。
綏帝已經需要動用些力氣才能制住她的動作,他直直地望向門簾邊,全英步履沉重地手捧一碗湯藥,奉至榻前。
伸手接過,綏帝將湯藥端至南音唇畔,輕聲道:“南音,喝一口。”
重複兩遍,南音愣怔停住,“喝甚麼?”
“喝一口,就不會再痛,也不會再癢。”
對於身處這種痛苦中的人來說,這句話無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南音被蠱惑了,呆呆地湊到碗沿邊,就在唇接觸到湯藥的剎那,有甚麼記憶被喚醒了。
她突然回神,揮手直接開啟湯碗,屋內發出啪的瓷碗摔裂聲。
“我不要喝——”她轉頭鑽入綏帝懷抱,雙手緊緊地擁著他,“我不要喝,我不要喝,先生,我不要喝……”
綏帝連聲說好,全英仍在原地等待他的指示,待他好不容易抽空瞥來一眼,頓時明白,是真的不用再煮了。
全英慢慢退了出去。
擁著綏帝的南音因這碗湯藥勉強找回了些許神智,意識到自己此刻情狀的狼狽可笑,更知道自己已經甚麼都被先生看見了,愈發覺得頭痛難忍,癢意和痛意同時遍佈全身。
掙扎許久,最終還是隻能蜷縮在綏帝懷中,“不要讓紫檀和琥珀進來,也不要讓喧喧進來……”
“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綏帝的兩隻手臂都已被南音咬出了多道傷口,其中有幾道滲出了血絲,他渾然不在意,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輕撫著懷中少女。
長久的寂靜,搖曳的燭火逐漸多了起來,窗縫溜進的天光被盡數收回,浮浮沉沉間,已不知過了幾個時辰。
南音在綏帝的懷中經歷了一場幻夢,醒來時仍是恍惚的,她喚,“先生。”
“我在。”
過了幾息,又喚“阿孃”、“青姨”。
於是綏帝知道,她仍然沒有恢復。
這似乎仍是江盛所言的症狀之一,幻覺。
好不容易平靜了會兒的人再度哭起來,這次是小孩兒般的哭泣,她對虛空道:“爹爹不喜歡我,阿兄也不要我,阿孃,是不是音音真的太差了?”
“沒有,你很好。”
“可是,他們都從未誇過我,我偷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