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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他躺下。
外邊還下著雪,屋內又熱又靜。
蕭馳野合眸,似是睡著。他指尖還殘留著摸過沈澤川的觸感,這會兒在黑暗裡,越來越清晰。蕭馳野睜開眼,盯著屋頂,開始想離北的蒼穹。
無慾方成聖。
師父教他握弓時,正是離北水草肥美的季節。他坐在馬場邊緣的圍欄上,撐首看著湛藍的天空。
左千秋問:“你在想什麼?”
蕭馳野脖子上掛著骨扳指,他晃了晃小腿,說:“我想要鷹,師父,我想要飛。”
左千秋坐在一側看著他,拍了他的後腦勺,說:“你也是個欲|望滿身的兒郎。但這世間無慾方成聖,許多事情,有了慾望,便是牢籠。”
蕭馳野坐不住,雙手握住欄杆,倏地倒吊在上面,被小袍子兜了一臉的草土灰塵。他說:“想要是人之常情嘛。”
“想要是歡愉與苦痛的開端。”左千秋抱著自己的大弓,仔細擦拭著,“你若是承認自己是個慾望滿身的凡人,便要患得患失。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你就是這樣性格的小狼。但是阿野,往後總有許多東西,是你想要,卻永遠得不到的,那時的你該怎麼辦?”
蕭馳野落在草地上,抓了把袍擺,捉住一隻大螞蚱。他捏著那掙扎的螞蚱,三心二意地說:“爹說有志者事竟成,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左千秋嘆氣,覺得他還太小了,便無奈地指了指天,說:“好罷。那你想要飛,就真的能飛嗎?”
蕭馳野放走了螞蚱,仰頭看向左千秋,認真地說:“我可以跟人學馴鷹。我馴服一隻鷹,它的雙翼就屬於我,它飛過的天空就是我飛過的天空。師父,人要變通的。”
左千秋看了他半晌,說:“你比我強……我是不會變通的愚人。”
蕭馳野學著鷹開啟手臂,在草上迎風跑了幾步,說:“我還想馴馬。”
“鷹與馬都是性格剛烈之物。”左千秋隨著他走,說,“看來我們阿野,喜歡桀驁難馴的人。”
“馴服,”蕭馳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