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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給我梳妝過,萊杜克。”
“梳妝過?”
“梳妝過。並教過我德語,僅此而已。”
“這太少了嗎?”
“現在開什麼玩笑!——我正在變老,你知道麼。”
“今天還在變嗎?”
“理智些。對你來說,慢慢地也是時候了,不是嗎?”
“變老不是時候。變理智是時候了,如果這涉及到榮譽的話。”
“你真是個豬玀,萊杜克。”
“如果您允許我說的話,這不是事實。同類不會相互吞食,而對我來說,沒有比新鮮的腿肉更重要的了。順便提一下,菲斯滕堡的腿醃得太鹹了。”
這樣的談話方式不是主人所希望的。但他並沒有責罵萊杜克,因為他太累了,太需要心平氣和了。他只是沉默著,笑嘻嘻地用眼色讓萊杜克不要再說了。他覺得自己昏昏欲睡,思想根本無法集中。當他進入半睡半醒狀態時,他的記憶飛回到了少年時代。他在明亮而美好的色彩和情感中夢見一個希臘女人,這個女人是他在快要到達安科納的船上遇到的,那時他還是個非常年輕的毛頭小夥子。他還夢見在康斯坦丁諾普爾和科爾福的最初的美妙經歷。
這時,車子繼續在趕路。當瞌睡者的夢走向高潮時,車輪滾過石子路,緊接著滾過一座橋,橋下一條黑色的河嘩嘩流淌,閃爍著微微的紅光。他們到了蘇黎世的施威特旅店前。
這時,卡薩諾瓦醒了。他伸了伸胳膊,下了車,一位客氣的店主迎上前來。
“這麼說蘇黎世到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儘管他昨天還打算到維也納去,而壓根兒不知道該在蘇黎世幹些什麼,可他還是高興地環顧四周,跟著店主進了屋子,在二樓挑了一個帶前廳的舒適房間。
晚飯後,他很快就回到了對過去的沉思之中。他越是感到安全舒適,剛剛遇上的困境就越使他事後覺得憂慮。他該不該再自願地去冒這種險?當波濤洶湧的大海無償地把他拋到寧靜的岸邊之後,他該不該再次並非不得已地把自己交給波濤去擺佈?
他仔細算了算財產,他的現金、信用卡和動產總值約十萬塔勒3,對一個沒有家室的男人來說,這足夠他過一輩子寧靜舒適的日子了。
他這樣想著,躺到了床上,沒人來打擾,他長長地睡了一覺,做了一連串平靜的好夢。他夢見自己成了一個美麗的莊園的主人,活得自由自在,遠離宮廷、社會和陰謀,始終處在一片不斷更新著的優美清新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