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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慈抖著手輕輕將她放下,伸手往二夫人衣襟一探,卻沒摸到木符,只抽了個荷包出來,她心中卻是因此一動:是了,她之前不敢出去,不就因為符力耗盡了無以為繼麼?這裡有許多木符,縱不能都取走,帶上十餘枚也是個路。
而且,木符都是佩好在身的,等閒不會遺失,這麼多人都死了,木符也好好地佩在身上,二夫人身上的木符不見了,自然是有人取走——阮容不在這裡,也不在空地處,她是不是取了母親的木符,往二夫人指的洞口逃去了?
她精神大振,忙從屍體身上摘取木符,唯恐光芒變化,被兵士注意,隔了幾個人摘取一個,心中默默唸道,“小竹、堂兄,你們在天之靈多加保佑,將來我要給你們報仇。”
一思及此,她不顧風險,又往另外一片石壁爬了過去,剛才她在那群人背後,只看得到大伯父、堂兄等人,均已滿面血痕,狼狽至極,只是卻未見仇人真顏,既然要報仇,那麼總要看清仇人的臉。
剛爬到一半,突然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從她腳上踩過去,阮慈駭得幾乎大叫起來,往地上一趴,裝起死來,那東西擦著她躥到身前,一雙眼珠熒黃透亮——卻是剛才不知跑到何處去的狸奴。
阮慈心跳如鼓,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她指著狸奴無聲地宣洩著自己的憤怒,狸奴又哪裡懂得?一歪頭從阮慈懷裡叼出一片木符,往遠處跳去,跑了幾步,回頭望著阮慈,有了青光,它雙眼的光芒隱隱透出,在昏暗中便可勉強辨別,不至於無處尋找。
這麼說,狸奴不是故意丟下她不管,而是在此處無法引路?
阮慈暗暗納罕,她逐漸覺得此貓靈性十足,比一般狸貓勝出許多,甚至有些詭譎的味道。回頭看看空地方向,猶豫了一會,爬到狸奴身邊,低聲道,“狸奴,你記得仇人的味道麼?”
狸奴吻部的青光上下點動,阮慈心想,“這麼多兵士都戴了頭盔,看不清臉,我聽那主事大將聲音有些發悶,若是他也戴了頭盔,那麼看了也沒有用,但臉可以遮住,味道是遮不住的,狸奴能認得,將來我總可以找到他們,眼下還是保住性命為上。”
她又以空地石壁為參照,記住二夫人所指洞窟的方位,這才跟著狸奴,一路閃閃躲躲,進了一個矮小的洞口,此處洞壁曲折,通道狹小,阮慈反倒鬆了口氣,那些兵士就算發現了她的蹤跡,也追不過來。
“我怎麼不知道宋京地下有這樣的洞窟。”
稍脫險境,她不禁就嘀咕起來,“狸奴,你知道多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