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4/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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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司徒久安不止一次邀請他一塊到公司來打拼,這個朋友仍拒絕了,他說他知道自己對做生意和交際毫無天分,不願意拖司徒久安的後腿,增加別人的負擔,只有種地才是他的擅長的事,就這樣清貧過一輩子也認了。
本來,認了也就認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偏偏長期的辛苦和惡劣的生活環境讓司徒久安這個姓姚的朋友身體每況日下,開始不適的時候總拖著忍著,在他兒子發現後一再要求下才去到鎮上的醫院檢查,已然是肝癌晚期,迴天乏力。等到司徒久安照常打電話去“敘舊”時,那朋友原本就苦寒的家裡已經因為這個註定醫不好的病而砸鍋賣鐵,一無所有,妻子也再忍受不了這日子,號稱外出打工,從此斷了音訊,下落全無,只有一個兒子輟了學日日守在病床邊。
司徒久安當時就聯絡了市裡最好的腫瘤醫院,下定決心要把老戰友接出來接受最好的治療,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只趕上送朋友最後一程,心中悲痛遺憾萬分,好一陣都不見笑顏。薛少萍很是好言相勸了幾回,司徒玦那段時間也不敢在父親面前胡鬧觸了黴頭。司徒久安這天在飯桌上顯得精神一振,還是老友去世後的頭一回,司徒玦母女起初以為他終於緩過了這口氣,心裡一鬆,誰知道他卻提出,打算把老友留下的遺孤從鄉下帶出來,代為撫養照顧。
司徒玦聽著父親滔滔不絕地說著那男孩的淒涼身世和聰明孝順懂事勤勞等等美德,驚訝得菜都忘了挾。她並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每次父親說起那個可憐的姚叔叔時,司徒玦也是有些難過的,但是那樣的生活和那樣的人畢竟離她太過遙遠,像報紙上看到的故事,而那故事裡某個悲慘的角色居然要加入到她的家庭,跟她一塊生活,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薛少萍的反應要更大一些,她靜靜地聽丈夫說完,直到他提到學校已經聯絡好,明天就專程開車去把那孩子接上來,她才明白,丈夫告訴她這樣一件事情,並非與她商量,而是已經作出了決定,知會她們這個事實。
這讓脾氣不錯且一直尊重丈夫的薛少萍當著孩子的面重重擱下了碗。她可以接受丈夫多年來一再地把戰友之情看得無比重要,也可以接受他為了一個好友的逝去而鬱鬱寡歡,在她看來,一個好男人應當如此,然而司徒久安無視她作為一個妻子的感受,甚至沒有任何商量就決定把別人的孩子領會家裡撫養,不管那孩子有多好,多可憐,都讓她無比憤怒且抗拒。
面對妻子的怒火和反對,司徒久安既是意料之中,也非常無奈,也許他之所以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