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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承舊事
這壇酒,是一年前林杉抱回山上那兩壇竹葉青其中之一。
因為那場突降大雨,錯失購到糯米酒機會林杉敗興而歸、湊數性買了這兩壇他本來並不太喜歡竹葉青酒;又因為那場雨阻步,遲歸林杉遇到了駐足葉子青;再由葉子青緣故,林杉改變了以前他對這種酒好惡。
而也是因為葉子青一年前分別時,曾承諾要下次重逢時再請他喝酒,所以他才會把這一罈酒有些象徵和紀念性保留下來。
不過,因為王熾到來,林杉倒又不想此時將這壇酒搬出來了。
他暗自覺得,喝慣了燒刀酒人面前,竹葉青酒滋味可能會變得跟水一樣。而他原本很想與葉子青一道,像一年前那樣,再把這壇酒也喝光,可是當他看到葉子青已經習慣了燒刀酒,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原本他心裡期待已久想法,忽然就落空了。
而葉子青只因為他後面那補充一句真話,就相信了他前面說那句假話。雖然主意落空,她神情中有些掃興意味,但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王熾則似乎是心思已不酒上。隨後林杉師父北籬老人忽然回來了,王熾誠懇拜會了他。透過他與師父言談,林杉大約知道了王熾來到這裡真實用意,其實是衝著自己師父。
但他也知道,師父性情閒逸到有懶惰之嫌,隱跡於大山之中就是不想被人打擾。他只有兩個徒弟,也都是繼承了一些他性子,所以也能很自覺嚴守師命,行事低調。
那麼,可能向外透露師父行蹤人,他認識人裡,可能就是曾山上住過一夜葉子青。
但是,他憑自己對葉子青性情判斷看來,覺得她應該沒有故意而為之嫌。並且她雖然山上留宿過,但此期間,自己並沒有向她吐露師承詳細,只是……
……只是當自己次日下山,鎮子上找到葉子青時,教過她異容術。
雖然因為時間短促緣故,他只教了她很簡單幾招,但這項承自師父技藝,即便是很簡單手法,落有心之人眼裡,恐怕也是能循到某種訊息。
默然將事態一層一層剖析到這一步,林杉隱隱意識到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而正如他所預料那樣,這次與王熾見面之後,或者準確點說,是王熾確定了他師父正是北籬老人之後,此後日子便不再平靜。
許多人身份速轉換著,讓他亂於接應;許多事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接踵而至,超出了他估計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