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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忙了一整天,朱高煦夫婦去過皇城,完成了很多繁雜冗長的禮儀。今日朱高煦和郭薇還要去一趟皇宮,再次拜見父皇母后,走過這一趟婚禮差不多就能結束了。
天剛亮,他便叫上郭薇一塊兒起床。朱高煦依舊穿皮弁服,將一枚大簪子插到腦袋上,郭薇則穿翟衣、戴翟冠。
用過早膳,朱高煦在飯廳坐了一會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郭薇也陪坐在旁邊,沒有打攪他。
丫鬟端兩杯茶水上來,朱高煦便順手拿起茶杯,左手託著杯底,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杯蓋上、卻不揭開。
那白陶瓷茶杯的瓷蓋子有個凸出的蓋頂,朱高煦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便反覆地捏著蓋頂,偶爾還不斷往上拔,動作很輕,始終沒有把杯蓋揭開。
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便見端坐在旁邊的郭薇漲紅了一張臉,看著他的目光、如同秋波一般。朱高煦頓時一愣,低頭看一眼茶杯。二人面面相覷,始終沒說一句話。
時辰也差不多了,朱高煦便起身,帶上郭薇坐馬車出門。
他們到皇城,從東華門入,卻得知皇帝還在御門,早朝還沒結束。朱高煦夫婦來得還是太早,便在宦官的帶引下先去乾清宮外等著。
……
此時,一眾大臣仍站在奉天門內。翰林侍讀解縉在中間,大聲地說道:“臣彈劾高陽郡王逾制、主婚使大理寺卿薛巖不軌!高陽郡王服九章袞服,冠九旒五色冕,不合郡王之制。大明自有禮儀,高陽郡王身為宗室,竟視禮法於無物,該當懲罰!
大理寺卿薛巖,一昧逢迎討好藩王,毫無節操,只是個鑽營官場的小人!臣以為,薛巖不能主持大理寺,有負聖上之重託!”
解縉慷慨陳詞,但大殿上連一個附議的人都沒有,人群竟然傳來一聲譏笑!
發出譏笑的人是剛封了淇國公的邱福,邱福嘲笑地看了一眼解縉,轉頭對旁邊的成國公朱能小聲道:“這官兒是不是有病?”
朱能張開大嘴,終於忍住沒笑出聲來。
上位的皇帝沉默了片刻,只說道:“朕知道了。”
解縉只得謝恩退到佇列中。
這時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陳瑛出列,拜道:“啟稟聖上,臣彈劾淮安總兵官盛庸。盛庸有異心!盛庸在奏章裡,有一句竟然不自稱臣,其居心叵測!”
過了好一會兒,上位的皇帝才說道:“不過是奏章裡一點筆誤,只是細枝末節,並不能就說盛庸有異心。”
少頃,皇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