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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跟我們國內的講師差不多—。如果做個副教授就算騰飛,那我也在騰飛,因為我也是副教授,你家趙亮不也是副教授嗎?”
陳靄心說,真的呢,祝老師和趙亮都是副教授,怎麼她就沒覺得他們有什麼了不起呢?趙亮還可以說是因為知根知底,見慣不驚,但人家祝老師也是在海外做訪問學者的人,怎麼就一點沒有滕教授那種騰飛的感覺呢?她咕嚕說:“反正我覺得中國人能在美國大學教書很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的?只要在美國讀個博士,就能在美國的大學教書。”
“那他起碼在美國讀了博士嘛。”
“那有什麼?如果我專業好點,我也能在美國讀個博士—”
陳靄覺得祝老師這個“如果”基本就是如而不果,但她不想點穿這一點,便又折回借錢的話題上,叮囑祝老師別說出去,千叮嚀,萬囑咐,直到祝老師臉上露出“你煩不煩啦你?你再不住嘴,我馬上就給你洩露出去”的神情,她才膽怯地住了嘴,但她感覺這事已經給她造成了心理創傷,留下了後遺症,使她覺得自己的小命被捏在了祝老師手裡。
祝老師吃完飯,也不回家,仍待在陳靄的客廳裡閒聊,陳靄原想趁晚上時間記點單詞的,人也很累,想早點休息,但她不敢得罪祝老師,只好陪聊。一直聊到小杜打工回來了,祝老師才告辭。
祝老師走了之後,陳靄很想跟小杜談談,把自己洩密的事告訴小杜,好讓小杜有個防範。但她想了又想,還是沒那個勇氣去坦白,心存僥倖地想,只要我不得罪祝老師,他應該不會說出去,反正祝老師在這裡只有半年時間了,我在這裡也只半年,半年之後,兩人都走了,萬事大吉。
她想起給小張帶禮物的事,便給小張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行李拿到了,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她好把禮物給他送過去。
小張好像沒什麼興致:“算了吧,你沒車,怎麼送?說起來是你送,其實還不等於要我開車去接你?國內帶過來的東西,我知道,沒什麼用處。你別客氣了,帶的東西就留著你自己用吧。”
陳靄被噎得一歪,厚著臉皮堅持說:“那怎麼行?我不遠萬里從中國帶來的,你怎麼可以拒而不收呢?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老同學的吧?”
小張總算開了恩:“那你明天帶到學校去吧,我到你那裡去拿—”
“你知道—我在哪個實驗室?你進得了我們實驗樓?”
“你放心,我能找到你。十二點吧,明天中午十二點鐘,你準時到你們午餐室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