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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天。
秋涼如水,南京斬了上萬人,秦淮河兩岸在一夜間寒了下來。
今日是朱標尾七,錦衣衛俱換上黑服,於宮中四處巡邏。只待第四十九日後,明晨朱元璋,朱允炆及一應皇親國戚扶靈出京。再由皇孫披麻戴孝,卸冠撞槨,送往鳳陽。
朱標在雲起心裡的印象不過是個老實厚道人,常溫和微笑,遇事不知變通,缺乏幽默感,聽不懂侍衛們開的玩笑,只懂點頭。與黃子澄倒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朱允炆像極了已故太子,然而內心更善良,這父子二人再與燕王朱棣一比……雲起只覺還是朱棣有點朱元璋年輕時的模樣。
暮色沉沉,錦衣衛交班鼓敲響。
拓拔鋒順手拉直衣領,準備接雲起的班,慶和殿緊閉的漆門開啟。
黃子澄與五名錦衣衛同出,雲起站在門口,低聲道:“皇上傳你我二人侍立,其餘人等,殿外候命。”
拓拔鋒雙瞳倏然收縮,額上冒出冷汗。
“怎麼?”
雲起觀察拓拔鋒神色,拓拔鋒沉默不答,抬頭入內。
雲起握了握拓拔鋒的手,彼此極有默契地各自分開,錦衣衛正副使同時值班,只意味著兩件事:
一:朱元璋有重大機密要處理。
二:朱元璋要殺人。
殿中燈火通明,油燈從四面八方將光線投向龍案,消弭了朱元璋垂老的佝僂身影。
朱元璋咳了幾聲,揮退上前的老太監。
太監躬身出殿,殿中唯餘拓拔鋒立於左,徐雲起立於右。
朱元璋將染血的帕子放在案前,殿門再次推開,進來的是朱允炆。
關門瞬間,雲起瞥見黃子澄表情複雜的臉。
“孫兒拜見皇祖父。”
朱允炆眼眶略紅,躬身。
雲起心中嘆了口氣,朱允炆總是不懂如何掩飾,毫無城府。想到死去的太子,心情便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朱允炆眉清目秀,眼中蘊著一股悲痛難言的溫柔,朱元璋看在眼中,亦嘆息道:“死者已矣,允炆,莫悲慟過度,仔細著身子。”
朱允炆點了點頭,雲起忽然明白了為何朱允炆能脫穎而出了。
帝王家真性情的人本極難尋,朱元璋自己便是玩弄權謀的高手,與朱棣對上,對兒子的心思早就一清二楚。反而對在皇帝面前從不掩飾自己,坦坦蕩蕩的朱允炆青眼有加。
朱棣註定了只能當個燕王。換句話說,城府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