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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一腦門子官司,有些慌亂地說:“怎麼會,咱們是兄妹,我怎麼會……你別胡思亂想。我是失而復得,才格外珍惜你,你記住這點就成了。”
月徊當然不會盼著親哥哥能喜歡上自己,那些話也全是調侃,見他尷尬正便於她趁火打劫,“既然您珍惜,那就帶我上兩廣。”
她的目的明確,從來不愛拐彎兒,梁遇無可奈何,別開臉道:“正是因為珍惜,才不帶你上兩廣。你要是跟我走,遇到的變故會比想象的多,我不能害了你。”
他沒法把話說破,其實他很想告訴她,到時候她最大的危險也許不是南方的驕陽似火,也不是亂黨的行刺突襲,而是他。有些感情壓得越嚴實,爆發起來越洶湧,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所以儘量離她遠一點兒,等一切都過去了,還可以是心貼著心的親兄妹,不會傷害任何人。
月徊真覺得有點兒失望了,心裡因這鞋墊兒燃起來的小火苗被他一口氣吹滅了,她嘆息著點點頭,“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帶上我,那我也沒法兒。不過您的心思我可真看不透啊,一會兒想讓我做娘娘,一會兒又把我摘出來。您要是讓我好好和皇上處著,沒準兒我和他已經秤不離砣了。可您又吩咐我收著心,您是既要餛飩又要面,世上沒您這麼彆扭的人,真的。我可不想理您啦,您自個兒待著吧,我回樂志齋去了。”
她說完,從他身旁擦肩而過,走出了掌印值房。心裡不舒坦,就像小時候想吃糖母親不讓,渾身上下透著難受。氣得過了,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走到宮門前迎面碰上了秦九安,秦九安喲了聲,“姑娘怎麼哭鼻子了?”
月徊很難堪,抬袖狠狠擦了下,“我長沙眼啦,少監您可小心點兒!”
她理直氣壯淌眼抹淚,大步走出了衙門,對過值房裡的人清楚聽見秦九安的話,聽說她哭了,心裡大大地不忍起來。
既要餛飩又要面,說的的確就是他。以前他辦事都有條理,可一旦牽扯上她,他就變得拖泥帶水,連自己也討厭這樣的自己。秦九安多事,進來特意回稟,說“老祖宗,才剛月徊姑娘哭啦”。他還得在下屬面前裝得泰然自若,嗯了聲道:“小孩兒心性,不必理她。”
手裡提著筆,心裡空空的,她今晚上又沒留下吃飯,回了樂志齋應當有吃的吧!
點燈熬油似的,一個人茫然進了晚膳,又茫然呆坐了一個時辰,忽然聽見一陣揚沙般的聲響落在窗紙上。他靠過去,微微推開一條縫,外面下起細雨來。
南牆根兒上常年靠著一把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