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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前信任的人,那麼她在宮裡就能如虎添翼,不必再忌諱皇后了。
她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慢悠悠從木製的臺階上走下來。這涼風殿的佈局和其他宮殿不一樣,形制頗有盛唐之風,臨水而建,殿上還有殿。殿與殿之間用合抱的柱子撐起相連的頂棚,那打磨得發光的木地板透出琥珀色的光,不染一點塵埃,明淨得幾乎能倒映出人影來。
貴妃蓮步翩躚,在他邊上轉了一圈,和聲問:“少監進宮多少年了?”
這帝王家,從來不是個能容下家長裡短的地方,一旦談及瑣碎,就說明後頭有大鉤子等著他。
曾鯨自留了一份心,嘴上仍據實作答:“回娘娘的話,奴婢八歲進宮,到如今已經十五年了。”
貴妃哦了聲,“十五年,可是老人兒了。我聽說梁掌印二十歲那年,就代前頭掌印執掌司禮監,曾少監今年二十三,比梁掌印可整整晚了三年啊。”
曾鯨還是那樣四平八穩的做派,微微一笑道:“奴婢等不過是承辦粗使活計的,這世上和掌印一樣足智的人,又能有幾個?奴婢蠢笨,不敢有別的想頭兒,只要能跟在掌印身邊學著辦差,就是奴婢最大的福氣了。”
“那也不盡然。”貴妃那雙金環璀璨的眼眸睇住他,含笑道,“我進宮這些時候,也曾留意過少監辦事,可算是滴水不漏,未見得不及梁掌印。少監只是缺個機會,缺個能扶植你的人,只要少監願意獨自闖一闖,他日青雲直上,別說是個隨堂,就算是秉筆、掌印,也不費吹灰之力。”
曾鯨聽在耳裡,知道貴妃這是在利誘他。若說半點不心動,那也未必,畢竟天下利己的人多了,不獨他一個。但心動過後,只要敢踏出一步,那麼就是把腦袋放到了鍘刀之下,不知刀鋒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恐怕還未嘗到權力的滋味兒,腦袋就先搬家了。
他含蓄地笑了笑,“娘娘玩笑了,奴婢是個沒出息的人,掌印秉筆權大勢大,處境也艱難,於奴婢來說,一個隨堂的差事足夠了。人說可著頭做帽子,帽子太大了遮眼睛,奴婢本來眼神兒就不好,還是不做這個痴心妄想了。”
恰在這時,裡頭傳出皇帝的咳嗽聲,曾鯨不敢耽擱,忙向貴妃行了一禮,疾步往殿內去了。
貴妃長吁了口氣,心道不識抬舉,謹慎得過了,也只有在人手底下當碎催,登不上高位。不過這梁遇的根基之深,確實出乎她的預料,她進京之後便私下打發人活動,不管是東廠、錦衣衛,還是內閣,想挑出個敢於反他的人,竟是一個都挑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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