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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只能從皇帝身上下手,皇帝有今兒,全賴梁遇輔佐。人在患難時能夠相依為命,進了富貴窩兒可就不一樣了。過去的狼狽歲月不願意有人記著,除掉那個知情者,就是順應天意。
貴妃負著手漫步踱過去,皇帝的聲音隱約傳出來,“這個葉震,竟敢勾結亂黨,煽動瑤民……”
曾鯨的嗓門壓得很低,唧唧噥噥的,實在聽不清楚。貴妃在外間慢悠悠轉了兩圈,終於見曾鯨退出來,她便從另一頭水榭入內,含笑偎在皇帝身邊問:“萬歲爺怎麼了?我瞧著怎麼不高興呢?”
皇帝勉強擠出個笑來,“都是朝政上的事,你不懂,也不要過問。”
“我不過想為主子分憂罷了,公務送進寢宮來,也算不得是公務了。”她一面說,一面把手搭在他肩頭,“是梁遇在南邊遇上了棘手的買賣,回來討主子示下了吧?”
皇帝嘆了口氣,蒼白的臉頰上一絲血色也無,喃喃說:“那些封疆大吏在外埠待得久了,眼裡沒有朝廷,他們就是土皇帝。眼下廠臣領巡撫的差事南下,到了那裡才知道,兩廣總督私自佔用國土,向瑤民徵收租金。國土重新丈量,建立各地魚鱗冊,他不敢明目張膽反對朝廷舉措,便矇騙瑤民增加重稅,挑唆得兩廣大亂,瑤民怨聲載道。這也就罷了,最可恨是紅羅黨。下黨養活上黨,上黨編書編戲,四處抹黑朝廷影射朕躬,這是什麼?這是要反!”
皇帝的身子不好,早前就過於文弱,後來又是理政又要纏綿後宮,弄得一里一里愈發虧下去,現在心情一有起伏就急喘。
貴妃忙給他順氣,“主子別急,梁遇不是在南邊麼,責令他處置妥當就是了。眼下天兒熱,您著急上火的,急壞了龍體可怎麼好!不過……梁遇的話是片面之詞,要是兩廣總督具本參奏,興許又是另一種說辭。沒準兒參梁廠臣一本,說他濫用職權,誣陷朝廷大員也未可知。”
皇帝聽罷,轉過視線看她,“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貴妃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主子不可偏聽偏信。事有兩面,兩廣總督到底不及梁廠臣便利,飛鴿傳書直達皇上手裡。人家的馬跑斷了腿,也趕不上鴿子扇一下翅膀。主子暫且息怒吧,再等等,興許過幾天,兩廣總督的奏疏就入京了呢。”
皇帝的臉色當即就變了,“梁遇是朕大伴,朕信得過他。”
貴妃一怔,復笑道:“我知道,您倚重他,他也確實會辦事兒。”說著扭過身子去,酸溜溜地絞起了裙帶,“要緊一宗,人家有個好妹妹,要不是這回跟著南下,恐怕也晉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