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州情(二) (第1/4頁)
孤獨麥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八月的綏州,暴雨說來就來。邵樹德帶著一行人找了個村子暫避。
大群武夫的到來,讓村子裡的百姓有些緊張。不過在看到他們只是找地方避雨,並不劫掠之後,人們終於放下了心。有幾個膽大的少年,甚至還遠遠看著軍士身上的盔甲、手裡的步弓,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水利,農業之命脈。”邵樹德坐在一個馬紮上,看著屋外漫天的大雨,只覺有些可惜。這些水用不了多久,就會白白流掉、滲漏掉、蒸發掉,無法為農業生產所利用。
“國朝素來重視水利。”宋樂在一旁說道:“有水部郎中、員外郎,掌天下川瀆、陂池之政令,以導達溝洫,堰決河渠。仲春乃命通溝瀆,立堤防,孟冬而畢。若秋、夏霖潦,泛溢沖壞者,則不待其時而修葺。”
“惜數十年來,藩鎮相侵,軍爭甚烈,民力漸漸透支,以至陂池不修,川瀆淤塞。”邵樹德感覺宋樂有化身憤青的趨勢。關中那是真的荒廢了水利,但夏綏,原本就沒建設過什麼水利設施。貞元年間開延化渠,那還是國朝史上第一次,要罵也是罵接下來的近百年,夏綏上下不思進取,沒有再接再厲吧。
不過這其實也沒啥理由。夏綏是軍事重鎮,從來不是什麼大後方,最近百年,他們大部分時候在和吐蕃進行戰爭,偶爾還要鎮壓轄區內的党項部落。北邊天德軍有事時,還要北上幫他們抵禦回鶻,幾乎就是一部戰爭機器。你讓那些大大小小的軍頭搞生產,真的難為他們了。當年夏州開延化渠,還是朝廷給支的招呢,並派了專業官僚過來幫忙。
“昨夜讀白樂天之《錢塘湖石記》,甚為感慨。宋別駕,有志者事竟成,夏綏這番大業,還需你幫我。”邵樹德說道。
宋樂聽他嘴裡說的是“夏綏”,而不是“綏州”,輕聲笑了笑,道:“打打殺殺的事我不懂,其他事務,宋某責無旁貸。”
“這比打打殺殺還重要。”邵樹德坐正了身子,道:“前些日子我登鐘樓,觀綏州夜景。雖中秋佳節,然城中燈火稀稀落落。可見百姓生活不豐,家無餘糧,即便是節日,也沒法好好慶祝一番。這,不是我想要的綏州。”
宋樂也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暴雨停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範河讓軍士們去熱乾糧,邵樹德則仔細觀察起了農家生活。
剛才透過詢問得知,這個村子共有34戶人家,沿著一條通向無定河的小溪開墾農田。春種粟麥,秋天收穫,一年一季,日子勉強過得去。但這是正常歲月,如果大旱的話,小溪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