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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郎君之眼,我卻能說上幾句。你們是書院的學生,我夫君是書院的夫子,論輩份,也算得你們師孃,尊師之道於你們眼中莫不是有如無物?”
柳三臉漲得有如豬肝,他雖不事生產,遊遊蕩蕩,但一頂不敬師長的帽子扣下來,也是渾身難受。來棲州進了這半知書院後,青丘生為人開明,言道有教無類,因材施教,並不一味讓他們死讀文章,還在書院闢出一片球場,以供他們競玩。今日天好,他們便聚一塊踢球,本就踢出了一點火氣,柳三高高飛起一腳,風流門沒有進去,直接飛到場外邊,這球一飛,一個在書院裡學修車輪的,生得牛高馬壯力大無窮的漢子,眼見球來,使出吃奶的勁來一個倒掛金鉤,這球稟著雷霆之勢飛進了楊家院。
柳三等人葫蘆似得仰著臉,追著球跑,那傻大高自以為得意,還樂得蹦幾下,哈哈笑扛著車輪走了。
罪魁禍首施施然而去,柳三郎在牆下被楊妻楊妾排罵得滿頭包。他在家也是如珠似玉、捧著含著,哪裡受過這等鳥氣,直氣得二佛升了天。
“怪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楊妾水杏一眯,譏笑:“奴是女子,你可是小人,烏龜老鱉還不是同一個祖宗。”
柳三大怒,團團嘴要小廝過來吵嘴。李九撓撓腮,這事吧……被人指著鼻子罵滋味可想而知,可過於斤斤計較又有失體面,至於小廝,半知書院上課時小廝一律被安置在馬房那,沒在跟前。
“柳兄,要不算了,何苦與女子計較。”
他們不計較,楊家妾卻要計較,怒道:“好沒道理的事,你們一球砸下來,險些砸我家娘子頭上,重則傷及性命,輕則傷及容貌。你們不計較,我們卻不與你們干休。”
柳三怒道:“怕你我便是個孫子,我讓先生賣了你去。”
衛繁被這一變故驚得半晌說不也話,方夫人稟性柔弱,被她打發到屋內,讓丫環伺侯好,又對素婆道:“這般吵嘴也不是一回事,不如報與書院論個是非。”
素婆依言過去當中間人。
柳三是個橫的,楊妾也是個不依不饒的,這事便鬧到了書院如今的院長青丘生跟著。楊略正與幾個學生在一塊賞字,一聽自己的妻妾受了欺負,有點發懵: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略還在糊里糊塗,他的一眾學生不幹了,一朝為師終生為父,師孃與自己的孃親差不離,自家孃親受了欺,這是不死不休之事。這幾個學生裡,兩個是禹京來的窮學生,敢大老遠跑來棲州唸書的,自也不是隨意受人欺的,另三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