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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湯圓兒在這兒嗎?”
趙瀅的聲音將薛玉潤喚回了神。
薛玉潤扶了會兒額頭, 輕咳了一聲,隨手摺了一枝淡粉的桔梗花,然後站了起來:“瀅瀅, 怎麼了?”
她若無其事地拂了拂衣袖, 瞧上去氣定神閒。只是眼神有些許飄忽,總往她先前拐進來的角落瞟。
“我正想去太清殿請你出來呢, 結果半路瞧見了瓏纏。”趙瀅瞧見她手裡的花, 以為她在折花, 便也沒有多想,只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嗎,剛剛有人來找了許漣漪一趟, 好像是許家出了事兒,她要提前回家。”
趙瀅頓了頓, 道:“她和三公主的臉色都很糟糕, 三公主還向我打聽, 你乞巧夜在哪兒。我說你頭疼, 搪塞過去了。湯圓兒, 出什麼事了嗎?”
薛玉潤轉念一想,道:“許門下令生病了, 許漣漪大概是要回家侍疾。”
十有八九,許家的人還向三公主解釋成“許門下令是因為擔心陛下趁夜出宮而突病”。
“走吧, 按理,我們得去送送她。”薛玉潤說罷, 帶著趙瀅徑直穿過了花叢。
只是在拐彎的時候,薛玉潤倏地停下了腳步, 把手上的花交給瓏纏, 然後悄悄地以眼神暗示瓏纏:楚正則還在嗎?
瓏纏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趙瀅猝不及防地比薛玉潤多走了好幾步, 回過頭來看看她,又看看拐角的另一端:“湯圓兒,你在躲誰呢?”
薛玉潤輕咳一聲,大跨步地往前走:“瞎說,我才沒有躲誰,我看風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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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小築裡,可沒有這般的好氣氛。
素來還算沉得住氣的許太后,頭一次氣得摔了杯盞:“事事不順,都是許鄭氏那個廢物,教養出了許望這個蠢貨!”
許鄭氏正是許二夫人。
福春跪在地上收拾碎瓷,不敢說話。
“福”字輩的宮女裡,因為福春在乞巧宴一事上被抓住錯漏、福夏獲罪,第二等宮女福秋和福冬便頂了上來。
此時許太后震怒,唯有福秋敢端著杯盞上前,勸道:“太后息怒,切莫因為許家一兩個人的錯,傷及您的身子。”
福秋繼續道:“陛下想來正是顧慮這一點,所以乞巧宴之時,只讓德忠公公私下同您說。而今日,又因為老太爺身體抱恙,急著來寬慰您。”
“你的意思是?”許太后接過了杯盞,意味深長地看了福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