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是正紅色的T恤,袖口有兩圈細細的黑條。
所以現在應該快速離開,假裝從沒來過。不幸的是,李白一蹲下就挪不動地兒了,就像有些時候,他蹲在冬青樹下。這一回他既不夠隱蔽,也忘了跑得更遠。將近十點鐘,那群春風得意的“狀元郎”一個個酒足飯飽,從店裡晃悠出來,楊剪夾在醉得東倒西歪的同學間顯得筆直極了,清爽極了,李白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他也一樣,一眼就瞧見了樹下那個疑似跟蹤狂的白色影子。
由於很早就考了駕照,人也發著燒沒有喝酒,開教授的車送人回家的任務自然交到了楊剪肩上。他先是把人扶進後座,接著,很自然似的,在同學們圍在後面跟老師道別時,他獨自站在還沒熄滅的車燈前,朝僵蹲在那裡裝蘑菇的李白招了招手。
之後李白坐在副駕駛上,生平第一次,他坐在一輛轎車的這個位置,仍覺得不太真實。對於他的不請自來,楊剪好像沒有絲毫的意外,沒有反感,也沒讓他解釋。聽著後排教授閉目養神講醉話,一個看起來得有三四十歲的大男人,跟愣頭小子似的把嗓門抬得老高,義憤填膺地反覆強調,你不讀研可惜了,你應該考我的研究生,你應該繼續做實驗,發文章,不要去搞什麼晶片,說著說著居然開始哽咽,而楊剪仍舊只是客氣地回上兩句,不見有絲毫動容。
他是心不在焉的,只有車開得專心,均速前進,不超不搶,遇到紅燈也不壓線。
李白更驚訝了,會載著他沿五道口的鐵軌把摩托飆冒煙的人,在願意的時候,也可以把車開得這麼穩。
把老師送進家門,楊剪身上那層緊繃的殼子才解凍,五層樓都沒下完,就在燈光昏黃的樓梯拐角,他忽然往李白身上靠了靠,罵了句他媽的,又說,終於完了。
額頭貼在頸側,是滾燙的,李白扶住他,幾乎是雙手摟著他往下走,“我以為同學聚會是那種很開心的事。”
“是開心,”楊剪笑了,“但更累。”
“那……煩嗎?”李白輕聲說,“所有人都很煩,繞著你飛,像蟲子。”
楊剪還是笑:“沒有人繞著我飛。”
“我煩嗎?”李白鼓足勇氣問出這句話。
楊剪擰了擰他的臉蛋,“你抱抱我吧。”
李白懷疑這人今晚呼吸了太多酒氣,也醉了,是被燻醉的。那怎麼能開車呢?那怎麼,還能走路呢?兩腳都不該沾地。楊剪要是永遠都要他扶就好了,一直髮燒會很難受,他就用更多的舒服去彌補。這麼想著他就頭腦一熱,不僅是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