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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達孤峰腳下時,黃昏剛剛開始。這裡竟也有座村莊,同樣受了災,不過並沒有到多麼嚴重的程度,只是有些房屋損毀,路還是好的,也不見有救援隊的車輛停留。
楊剪看了李白一眼,李白就按照事先說好的戴上口罩,做出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仰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車速放慢了,沿著貫穿村莊的那條窄河徐徐經過甘薯地,經過李子林,滿眼的黑綠都要把視線淹沒,前方傳來人聲和樂聲,熱鬧得很。只見水塘旁邊一塊平地,大概是村子中央的小廣場,眾多人影立在上面,有說有笑地圍攏成一隊,緩慢地向前挪移。
“是蘆笙。”李白看到老人們捧在手裡吹奏的簧管,形似薩克斯,卻是由竹管拼成,頂端高高地翹過了人的頭頂,綁著鮮紅的緞子。幾排挨著幾排此起彼伏地響,形成一種悅耳的共鳴,卻又有種奇妙的悠長,彷彿車子開得再近,這吹奏聲聽起來還是一樣的遠。
“有人結婚啊,”楊剪放平目光,把車停在離廣場最近的岔路口,拉下制動杆也搖上了窗戶四扇,“這是個苗村。”
又等送親隊伍走遠了些,他下車了,李白把西瓜刀揣在袖子裡,看他走到百步之外,和隊末的人交談了幾句,接著就領著一個藍衣老頭往車這邊回。剪影逐漸清晰,只見這老頭佝僂著背,僅僅能到楊剪手肘的高度,手裡還拎著一籃紅雞蛋一籃牛肉乾,大概是婚宴的伴禮,看起來挺沉,但他健步如飛,黑瘦面龐上的一雙眼睛也是亮閃閃的精明。
楊剪帶著他敲窗戶,李白就適時地把玻璃降了下來,動作遲緩,繼續沒精打采地呆坐著,被他扒在窗沿打量。
“醫院都不收了,我弟弟這麼年輕,誰都不想看著他等死,”楊剪語速很慢,淡淡的疲憊愁容掛在臉上,“我有個老同學是德江人!我也聽得懂一點德江話,他給我們指了路,說這邊有個大仙,戴紅面具,神得很,讓他給我們看看說不定還有救。說他就在這山上,您聽說過嗎?”
老頭咕噥了兩句,嗓子很粗,口音也很重,楊剪卻能夠回上話來,“對,白血病,”他放大聲音配合他的耳背,“您說他就在山上住著?哦,那座山,這兩天大雨他也沒下來?”
“沒有大事不能下來,下來就不神了是吧……昨晚還亮了燈?好的,好的,謝謝您,”楊剪開啟後廂,把整條軟中華塞到老頭手裡,“打擾您了,村裡有喜事,我們意思一下。”
老頭眼睛瞪圓了,嘴裡發出短促的呵斥,一開始還不肯接,兇巴巴不停地叨叨,楊剪就一直跟他笑,一直把煙往他手裡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