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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當然是成功了,見老頭把煙揣到襖子裡,揮了揮手,頗有種事了拂衣去的風度,楊剪則掏出南京,給自己點了一支,抽到一半才坐回車裡。
方才笑眯眯的臉已經冷了下來,若有所思地,他還看著前方已經走遠的婚隊。苗族婚服並非以紅色為主,其餘隨隊的更是穿得斑斕,然而有殘陽照著,卻是紅得發黑的一大片了。
“楊老師,”李白緊緊握著袖口裡的刀柄,忽然開口,“咱們說好了,你把車門鎖上,車窗也是,離開這裡之前輕易不能開啟。”
“我感覺這兒到處都有股陰謀的味道。”他又道。
楊剪吸了口煙,等著他說下去。
“就是很奇怪吧,哪有天快黑了去送親的?”李白把口罩拉高了些,細眯起眼睛盯著山隘裡的那顆日頭,“而且深山老林裡一個寨子,旁邊的山上住的就是邪教頭子。我查過,苗族分很多種,有的就很邪乎。”
“這個確實要避諱,”楊剪卻道,“晚上送親,因為結的是冥婚。”
“冥婚?”李白一下子坐直了。
“也不完全是,男的婚前死了,女的準備守寡陪他。”楊剪按滅了煙,開啟空調透了兩三分鐘的氣,之後還真按照李白說的,鎖上了窗也鎖住了門。他把車子往前開了,還是那樣不疾不徐的,而此時李白也從語塞中恢復,試探著問:“自願的?”
“可能吧。”楊剪說著,車輪軋過滿地紅紙,經過那個已受冷落的小廣場,轉到窄河另一側的路上。拐上孤峰的山路之前,在那個路口,李白看見隊伍聚集在下游河畔,一個竹排浮在水面,一身盛裝的女人站在人群中心,正對著它痛哭。
“那上面綁著的……是個紙人?”天色太暗了,李白看不清楚。
“是,剛才被人舉在隊頭,”楊剪目不斜視,“救火燒死的,沒有全屍了。”
女人已經摘下頭上華麗的銀飾,好像還剪了一段頭髮,一同放了下去,隨後這竹排就被解開繩子,順流漂遠。
“害怕嗎?”楊剪沒有急著上那山坡,“也可以原路返回。”
“我覺得她是真的很愛她的丈夫。”李白摘下口罩,握了握他搭在制動杆上的手。楊剪似乎有點驚訝,接著就笑了,盤山而上時,李白聽見蘆笙又吹了起來,伴隨的還有歌聲,一個女聲領頭,跟上來男女老少的吟唱,濃霧一般飄蕩在河流上面,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垂眼就能看見火把,初初燃起,映得那片河岸一片通明。真讓人錯覺是在對歌了,李白想起自己查過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