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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
“這樣重要的訊息,您不該告訴我的。既然來尋歡,又何苦帶著愁緒來,聽了也叫我難過。”
他的手覆上週林替他揉著肩錘著背的手:“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過人們都說溫柔刀也刀刀要人性命。似乎這百老匯裡,也藏著不少訊息靈通的特務吧。”
這個粉面油頭的假書生笑得很諷刺,等著周林的答案。周林佯裝嬌嗔地推了推他:“蕭老闆這說的是什麼話?豈不是嫌我怨我,既然吃著老爺們的飯,又怎麼敢算計老爺?若真的怕便走好了,可有的是人不怕我呢。”
“我可沒說是誰,怎麼自己倒氣起來?氣度上倒比不得你柳琴姐,疑神疑鬼沒個肚量。”蕭老闆話雖說著,卻將周林攔腰抱起,就要往床上扔。
周林吻了吻蕭凌和的臉,吃了一嘴白粉:“刀是溫柔刀,為何人所用,可不得而知。既然能做他人的劍,如何不能做蕭老闆你的刀?”
蕭凌和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到底不是文人,手上動作改不了的粗暴,改不得的土匪本性。周林好容易拽住幾支垂下的珠簾作依託,也不長久,拽拽便散了一地,大珠小珠落玉盤般吵得人煩。她閉了眼不去看眼前的人,蕭凌和那長久吸菸養出來的破風箱似的嗓子又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他是誰。偶然睜眼,見豆大的汗水把他的粉洗得七零八落。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的溝壑攢了多少白粉都填不上,大字都未必識幾個,土匪當夠了便捐個官來噹噹,後來投了汪偽,一改面目變成了這樣一個假書生的樣子。娶了七門姨太太,最大的和最小的年齡竟差了有二十歲之大,他只顧娶回家,依舊在外頭尋歡作樂,留七個人在宅子裡鬥鬥,偶然鬥死幾個,草草葬了,再娶新的就是。從表到裡,都真真令人作嘔。
然而周林只得陪笑,不管眼前的人是誰。直到她累到沉沉睡去,才終於短暫地自由一下。
少雨的天氣,上海竟無端下了場大雨。滴滴敲窗簷,像外溢的珠寶,像她頸上珍珠。雨勢漸漸大起來,頗有摧枯拉朽之勢,擾得哪個窗前獨坐的人心煩。
馮清筠望著窗外的對門,李家,慢慢被雨朦朧了,又想起那晚。
那時他躁得慌,從那間房裡出來後就往門外奔去,被人猛地抓了抓肩膀,拉著他往角落去。
是李醇。
他早已經喝上頭了,分辨不出哪句真哪句假。拽著馮清筠坐下來,給他遞酒。
馮清筠下意識擋了。
“你失敗了,你是敗者,敗者是有理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