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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同床異夢。鄭時朗的神經已經撐到極限,那麼長時間的不眠,無論是什麼藥都該失效了,沾到枕頭沒多久便睡了過去。秦霽淵翻來覆去卻總是無眠,想牽鄭時朗的手又怕厚厚的繃帶阻隔不了痛意。掙扎著爬起來從床邊拉出那個金手銬,拷在了鄭時朗的左手腕上。
就算死,也讓我看到你最後一眼,好不好?
第二天叫醒他的卻是重明,重明焦灼地在鄭時朗本該在的床位上走來走去,試圖叫醒秦霽淵。秦霽淵下意識去撈人時只撈到一隻小貓,重明咬著他的衣角要拽他下床。
床邊只剩半截金線,鄭時朗早提醒過他,這樣的手銬掙一掙便斷了,只能鎖得住願意被他鎖的人。沒想到有一天會連鄭時朗都鎖不住。
不用說,報社和家是回不去了。鄭時朗在墓地周圍發現一處不錯的房源,願意住在這裡的人很少,足夠安靜也足夠方便。他好像看見自己生命的終點,就在這裡,或者在一旁的墓地。
他本打算自殺,要他死得這樣狼狽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他應該趁自己意識還清醒,去投江。死在房子裡總不好,誤了房子裡的風水,跳樓也不好,會嚇到不少過路人,唯有投江,才能洗盡一身汶汶。可二十七歲一過,他便變了主意,他還是想再試試,哪怕再多活兩天。
很可怕,他有了可以牽掛的人。
他先前的所向披靡也好,無懼無畏也好,多半來源於自己早無人可牽掛,生死早於他無謂。如今卻不同,哪怕為了秦家,為了秦霽淵,他都想再爭取一分生機。
他很快住進這裡。平日不出門,只偶爾同對門的大爺聊兩句,清醒時便寫寫稿件,白天投進信箱裡。他不寫遺書,不打算給秦霽淵一點睹物思人的機會。突然發覺或許昨天買下重明也是個錯誤的決定,他怕秦霽淵看見重明還是會想起自己,他怕他走不出來,他怕他忘不掉。
遺忘是一種過人的本領,只可惜秦霽淵和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秦霽淵真真敲遍每一塊住了人的房舍,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看起來病怏怏的人入住。他把鄭時朗的資訊說了一遍又一遍,得不到任何肯定的回覆,自己跑了兩三天,又安排了蛟龍幫的弟兄四處打聽,才終於在一個送信的小兄弟口中得知了鄭時朗的下落。
秦霽淵照著那位小兄弟的指示找過去,停在一棟老舊的樓前。舊樓的牆體已經風化發黃,大部分房裡空空如也,一間間敲不是辦法。於是秦霽淵等了一晚,他知道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