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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圍在前門門廊上的隔離帶還沒有拆掉,微風一吹,直晃動,就像一根瘦骨嶙峋的黃色手指。
自從那個晚上以後,布琳就再也沒有回過菲爾德曼夫婦在湖景路上的這間度假屋,至今都差不多有三個星期了。很奇怪,在午後的陽光下,這宅子看上去比以往更淒涼了。油漆很不均勻,許多地方都剝落了。屋子的稜角很分明。百葉窗和窗飾都是黑色的,顯得陰森森的。
她走到自己曾經在車旁站立的位置,一陣恐懼襲來,連呼吸都有點急促了,想當時在此持槍而立,正等著哈特從灌木叢中站起來,成為她的靶子。
從對往事的回憶,她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跳回到了曼克維茨給她看的那份學校輔導員的報告上來,那份報告倒是真的被她在後院的燒烤架上撕碎燒掉了。輔導員在很大程度上記錄下了事情的經過。
那個晚上也是四月,好奇怪。她彷彿看見自己撲閃著眼睛驚恐地看著凱斯剛結束了漫長的一天的巡邏,回到家裡,坐在廚房的桌子旁邊,火氣好像越來越大。她也不知道是什麼點燃了他的怒火,經常是這樣,她都記不起來了。也不知是因為他的稅的事還是錢的事,還是因為她把有些收據放錯地方了。
反正都是些小事。通常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但事態會迅速惡化。凱斯,目光中透著狂野,十分嚇人,就像是中了邪。他說話的聲音一開始是低沉的,然後聲嘶力竭,到最後就成尖叫了。布琳所能說的最重的話也就是:“冷靜點!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在外面幹了一天活!你在什麼地方?給人發違規停車罰單?”
“冷靜點,”她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儘管她當時心在怦怦直跳,手也不由自主地在護著下巴。
接著他就暴跳如雷,一腳踢翻桌子,稅單和收據四處紛飛,他朝她衝過來,啤酒瓶還拿在手裡。她使勁把他推開,他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拉倒在地板上。他們扭打在一起,椅子也被踢到了一邊。他把她拖到身邊,舉起皮球大的拳頭。
尖叫,哭喊,“不,不,不。”眼見著他那巨大的拳頭高高揚起。
就在這時,約伊朝他們衝了過來,他在哭。
“約伊!回去,”凱斯大怒,就像是醉了一樣——但通常都是這樣,並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因為怒不可遏。他完全失去了控制,又一次高高舉起他那巨大的拳頭。
她想掙脫,唯恐那可怕的拳頭再次打碎她的下巴。還想保護約伊,他就站在他們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