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真正的生命相遇了” (第8/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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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在枕頭中間,身體僵硬,手和胳膊(不管是好是壞,畢竟不同於別人的胳膊和手)直挺挺地伸著,像個洋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珍覺得很冷。可是太陽無比熾熱——在這個時節,這可很奇怪。一切都如此寧靜,寧靜得讓她可以聽見一隻小鳥在窗外的小徑上蹦蹦跳跳。這條小徑就通向她第一次來山莊進來的那扇花園的大門。小鳥跳到門檻上,又跳到一個人的腳背上,這時,珍才看到有個人坐在門內的一張小椅子上。這個人就坐在幾碼之外,她肯定是躡手躡腳地坐下來的,珍剛才沒有發現她。
此人身穿一件火紅的長袍,手掖在袍下,袍子從腳下一直裹到脖子,領子後面彷彿是個很高的皺領,可是前面卻很低,或者說很開,顯出她碩大的胸部。她的面板黧黑,有著南方人的樣子,容光煥發,膚色幾乎是蜂蜜色。珍曾經在克諾索斯[9]的古花瓶上見過如此裝束的米諾女巫師。強健有力的脖子上,她的頭一動不動,眼睛直盯著珍,臉頰赤紅,嘴唇溼潤,烏黑的眼睛——幾乎是一雙烏鴉般的眼睛——有著謎一般的表情。按理說,這和丁波大媽的臉沒一點相似之處;可珍馬上就認出了她。要按音樂家的話說,幾個小時以來,在丁波大媽臉上隱約浮現的旋律,完全表達在這張臉上。這就是丁波大媽的臉,卻有些表情消失了,正是那消失的表情,讓珍非常震駭。“這簡直是野蠻粗魯。”珍想,因為那神情的力量如此強大,壓倒了她;可是她接著又轉了個念頭,“是我太柔弱了,真是廢物。”“那人在笑話我,”她想,可是馬上又變了想法,“她根本就視而不見,沒有看見我”;儘管那張臉上有種近乎令人恐怖的歡樂,但似乎沒有與珍同樂的意思。珍儘量不看那臉,看看別的。她轉過眼,這才第一次看見那裡還有別的生靈,有那麼四五個,不對,還要多——有一大群滑稽的小生靈:肥胖的小矮人帶著有纓的紅帽,圓滾滾的,地精一般的小矮人,放肆,輕薄,坐不住,簡直無法無天。毫無疑問,他們就是在嘲笑珍。他們對她指指點點,點著頭,模仿她的樣子,拿大頂,翻筋斗。珍並不害怕,部分是因為窗子開著,天氣極其熾熱,讓她昏昏欲睡。在這個時節還這麼熱,真是荒唐啊。她最主要的感覺,是有些羞恥,曾一度掠過她心頭的困惑現在捲土重來,勢不可擋——這個真實的世界可能就是愚蠢的。這困惑和她回憶裡大人們的嘲笑聲攪在一起——喧鬧的、毫無顧忌的、男人氣的嘲笑,她的那些單身漢叔叔的笑,這在孩提時代常讓她怒不可遏,謝天謝地,她加入了學校辯論社,靠那裡鄭重的氣氛才得以解脫。
可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