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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可在外奔波了一日,他此時已累似強弩之末,到底是隻能抽出個乾笑來,只囑咐六斤給錢海清打涼水沖沖,便默然向書房走去了。
不出一刻,書房的門吱呀開啟,錢海清的腦袋探進去看了看,見裴鈞正坐在桌前看幾份文牘,便靜悄悄走進去,背手關了身後的門,頗難為情地叫了聲“師父”。
“酒醒了?”裴鈞從案卷中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揹著手似乎拿了什麼東西,挑眉問:“喲,給師父送謝師禮來了?”
錢海清點頭上前幾步,將手裡的東西奉到裴鈞跟前兒,只見是一提肉乾兒和一罐子酒。
錢海清恭敬道:“昔日孔丘誨徒,嘗說乘酒、束脩以禮,今學生拜在師父門下,偶遂鴻志,合該循此習規敬孝師父,還望師父不要嫌棄。”
裴鈞欣慰點頭,接過那酒和肉乾兒來,誇了錢海清懂事,又提聲叫董叔來將這兩樣東西存起來,留待錢海清殿試後一同享用。
董叔出去後,錢海清規規矩矩守在裴鈞桌前問:“師父要交代我何事?”
裴鈞將桌上毛筆蘸了墨水遞給他道:“你先替我寫封告病的帖子給吏部,就說你師父我最近已被這一樁樁事情嚇出了毛病,夜裡睡不著,心驚膽寒,唯恐厄降己身,以致多年積勞盡數發作,已臥床不起,故決意去京郊別莊暫住調養,近日無法點卯理事。”
錢海清提筆一驚:“師父這是想出京暫避?可三日後便是殿試,師父若不在,我豈非……”
裴鈞翻著手邊的寺子屋輯錄,淡淡道:“如今朝中裴黨勢弱,我不在,對你實則也是好事,而你若萬般考量皆無幫襯,就算是被人為難,也可免你樹大招風之險,往後再遇何事,就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了,懂嗎?”
錢海清皺眉細想,似乎是懂了裴鈞的意思,不免且敬且畏,直覺師父竟真為自己著想,心中感動不已,連忙應了是:“師父放心罷,此番我絕不出頭,也絕不會丟了師父的臉。”
說著他一邊擬信,一邊聽裴鈞以探查鹽案之事囑咐他,其間稍問幾句可與張三同行,就聽話地抱過裴鈞桌邊的文書,應下回去仔細研讀。
師徒間一通話語囑咐完了,錢海清也將信寫好,拿裴鈞桌上的紅章蓋上,叫來六斤,讓六斤送去給閆玉亮。
六斤提著燈籠守在書房門口,不怎樂意道:“思齊哥哥,今兒都晚了,閆尚書該睡了,我明兒再去不行麼?”
錢海清提手就揪他耳朵。裴鈞坐在書房中紋絲未動,已可聽見外頭傳來董叔的暴喝:“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