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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可以對症下藥。我帶著她遊遍了北平城的每個角落,讓她給這個城市裡所有階層的人去歌唱。剛剛開始時,她依然放不開自己的手腳,我讓她先閉上眼睛,用想象讓自己重新回到深夜的舞臺裡。她慢慢開始理解了我的意思,一點點進步著。
我用各種方式教她解放天性,更加放開自己。各種方式在外人看來都像是小孩子的遊戲,像什麼動物模仿,扮醜扮怪,但其實為的就是讓演員放開自己,乃至忘記自己,全情投入角色之中。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把自己這幾年來在舞臺上演唱的經驗全部教給婉儀。婉儀之前的唱法所表現的都是自我,而她需要的是更深入地體會角色。這些東西是教科書上沒有的,只能一點點口傳心授。
新的劇本寫出來了,新的舞美做好了,劇院很快再次投入排練。有事兒做,就有了希望,大家臉上都美滋滋的。宋媽媽身體和精神一直都不好,我也沒讓他多操心這些事,一直等到彩排,才讓她來驗收成果。從她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這事兒成了。
首演的那天終於來臨了。
我作為這部戲的導演,也是這座劇院現在的管理者一一擁抱了所有人,就像當年的宋媽媽一樣。
劇院中老早就擠滿了觀眾,大家熱切地等待著久違的新劇上演。舞臺上空響起一片鐘鳴,全場熄燈,掌聲此刻就已經響起來了。
婉儀獨自站在臺邊候場,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而現在我內心充滿了另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既有些擔心,也有些欣慰,彷彿一個即將送自己妹妹出嫁的兄長。
“緊張了?”我走到她身後輕聲問。
她轉過頭髮現是我,尷尬地笑了笑:“阿萊哥,我有點怕。”
鐘鳴再次響起,大幕緩緩拉動臺上臺下都是一片漆黑,觀眾們和演員們都在等待著第一束燈光亮起。
“別怕,就當它們都是南瓜。”
她笑了,重重點頭,轉回身再次調整自己的呼吸。
第三聲鐘鳴響起,沉睡的燈光被喚醒,上場的時候終於到了。
“去吧……”我在她身後輕輕推了她一把,跟她身體接觸的那一剎那,我想起了當年的宋媽媽。她也是這麼把我推向舞臺的。
我把從宋媽媽的手上感受的溫暖,在那一刻全部傳遞給了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