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清宮外史上 第四六章 (第8/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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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那能是好事嗎?”
“那就看你自己了。”奎大奶奶說,“你得沉住氣。反正我人已經回來了,什麼話都好說。”
這句話很容易動聽,兆奎不由得就伸手要拉住她。什麼都是假的,一朵花似的老婆,重入懷抱,可是最實惠的事。然而奎大奶奶已經變心了,連碰都不讓他碰,手一縮,身子一閃,微微呵斥:“別鬧!”
兆奎怕老婆,不明她的用心,只當厭煩他動手動腳,便乖乖地也縮住了手。
奎大奶奶卻又不即言語,向窗外望了望,看清了沒有聽差老媽子在偷聽,然後才說:“是禍是福都在你自己。你是想弄個好差使當,還是願意住宗人府的空房子?”
兆奎一聽嚇一大跳。宗室覺羅犯罪,由宗人府審問,判處徒刑則圈禁在宗人府空屋,判處充軍則是鎖禁在宗人府空屋,而且都要打一頓屁股。兆奎結結巴巴地問道:“什麼案子犯了?”
“多了!只說兩件,一件私和人命,一件霸佔民田。都讓人抓住了把柄,苦主都預備在那裡了!”
兆奎心亂如麻,好半晌才能心神稍定,從頭細思,覺得不可解之處甚多。這兩件案子,如果要發作,自是有人告了狀,或是都察院、或是步軍統領衙門,或是大興、宛平兩縣,不管告到那個衙門,必定行文宗人府追究,那就一定要通知本人到案,何以自己竟一無所知?她的所謂“讓人抓住了把柄”,這個“人”又是誰呢?
“你要問這個人?你惹不起他,我也惹不起他。為了你,苦了我!”說著,奎大奶奶很快地用手絹去擦眼,好象是在拭淚,其實是使勁揉紅了眼圈,裝作哭了的樣子。
兆奎反倒有些疼她了,同時也急於想知其人,便帶著著急的神態說:“你說呀!是誰?”
“澂貝勒。”
“是他呀!”兆奎倒抽一口冷氣。
“不是他還有誰?誰還有那麼大膽,把我扣在那兒,日夜派人看守,三個月不放回家?”
三個月!兆奎在心裡叨唸著,心裡說不出的那種吞下了一粒老鼠屎似地不好受的滋味。這三個月,難道還能清白無事?一面想,一面去看她的妻子的肚腹。奎大奶奶愛俏,旗袍一向裁剪得很稱身,此時看上去彷彿中間微微鼓著,大概已有小貝勒在肚子裡了。
一時意亂如麻,焦躁不安。奎大奶奶看他不接話,當然也無法再往下說,坐下來,揹著身子又去揉眼睛。
“那麼,”兆奎終於問出一句話來,“可又怎麼放你出來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