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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自己倒是張口想罵我。
想讓我吃虧,那是不能的!
我一口咬在他手上,鉚足十二分力氣。
宋雲階罵了句娘,「沈舒予,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死不松嘴,含含糊糊地罵回去:「你就是屎,臭狗屎!」<olstart="13"><li><li><ol>
我跟宋雲階算是徹底撕破臉,他不讓我走了,說是等治完水,回來再收拾我。
我偏要走,我就不如他的意。
整理東西的時候,我在箱子底下翻出來一頂被扯壞的老虎帽。
我知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小孩,命不好,沒能熬到出生。
但從前聽人說的時候,總是沒什麼實感。
帽子很可愛,我戴著它坐在銅鏡前照。髮髻上頂著兩塊破破爛爛的布條,看著跟個傻姑一樣,挺滑稽。
我想笑,可怎麼都笑不出來。
心裡憋得厲害,腦子裡亂哄哄的。
我突然覺得肚子疼,低頭看見裙子上不知從哪兒染著血,好多好多血。
我想喊救命,可是我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著似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伸手去嘴裡摳,摳得自己直噁心,又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才勉強回過神來。
兩個小丫頭抱著我,急急地問我怎麼了。
我攥著拳頭狠狠砸在胸口,我喘不上氣,我難受。
我放聲大哭,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嘴裡喊著一個沒聽過的名字,流月,流月。
你在哪兒啊,我好想你。
宋雲階大概是在隔壁聽到動靜,急匆匆跑過來。
他跪在地上一把抱過我,盯著我手裡的老虎帽,惡狠狠地罵道:「是誰收拾的屋子,孤讓你們把這些東西拿遠一點,都聾了嗎!」
「都給孤滾下去領罰!屋裡的人全部換掉!」
我哽著嗓子問他:「流月、流月是誰,她在哪兒,我要見她……」<olstart="14"><li><li><ol>
宋雲階說,流月只是一個犯下大錯的丫頭,他把她賣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的拇指揉搓著食指指腹,他在心虛,他以為他自己掩飾得很好。
我的胸口壓著一塊石頭,石頭下有東西蠢蠢欲動,要破土而出。
我努力去抓住一些頭緒,我肯定忘掉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