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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人跟我說實話,他們都在騙我。
南下出發前一晚,瑤娘和宋雲階大吵一架。
她非要跟著一起去,宋雲階不許,說路途遙遠,顧不上那麼多人。
瑤娘歇斯底里地質問他:「那為什麼沈舒予可以去?為什麼你要帶她去!」
「你離不開她嗎?!」
「你還愛她……是不是?」
宋雲階帶著無奈跟她解釋:
「瑤娘,此次南下不是遊山玩水,吃住從簡,太辛苦了。」
「你從前不容易,如今你有孤了,孤不想再讓你吃苦了。」
「這回我帶她走,你一個人留在府裡,高高興興的,自由自在,不好嗎?」
瑤娘嚶嚀著,嘴上說不好,聲調卻揚起來,像只開心又彆扭的小鳥。
我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裡,笑了。
行路難,瑤娘受不得的委屈,我卻能受得。<olstart="15"><li><li><ol>
一路南下,遇到的難民越來越多。
我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落在那些孤兒寡母身上。
看著她們抱著奄奄一息的孩子痛哭呼救,那種無助我好像也經歷過。
我有意識地尋找似曾相識的過往,希望自己能想起那些,宋雲階不願意讓我想起的事情。
傍晚時一場大雨攔住去路,我們就近找到個破廟。
廟裡擠著一夥流民,我們穿著最普通的粗布麻衣,倒也不那麼顯眼。
只是拿出乾糧和水的時候,惹來一些不太友善的視線。
不過還好,我們十幾個人,除了我,都是虎背熊腰的壯漢,沒人敢來放肆。
宋雲階在一堆饅頭裡翻出兩個包子遞過來,板著臉說:「肉的。」
他極力剋制著表情,還是沒藏住眼底那點獻寶的勁兒。
自我發病後,他的態度就變得很奇怪。
表面依舊是冷漠的,可言行舉止總是帶著奇怪的……示好?
我朝流民抬抬下巴,轉頭看著宋雲階,笑著問他:「你吃得下?反正我吃不下。」
他有點羞惱,咬牙說:「這都是各自的命,沈舒予,你不能把氣撒在我頭上。」
他起身招呼兩個隨從,三個人解開幾個包袱,吆喝說:「老鄉們,我們也就這點東西,一起吃點吧。」
看見白花花的大饅頭,一群人撲上來哄搶,有一對母子拿了兩個饅頭,對著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