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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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抬起頭看我,「從你像丟垃圾一樣拋棄我的那刻起,你就應該知道答案。」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進梁府?」
他慢慢笑開,「當然是為了羞辱你了,看不出來嗎?姨太太。」
他的睫毛與眼尾連成一道鋒利的弧線,他稍微掀開一點眼皮看我,是冷漠,是睥睨,或是居高臨下。
這樣的眼神彷彿是一把鈍刀,在我胃裡慢絞。
白刃不見血,卻刀刀要人命。
我抬起頭,一寸一寸地打量他。
這個人,是我年少時的唯一鍾情,也是我漂泊十年後以為可以寄託的浮木。
然後現在,他用最惡意的口吻喊我姨太太。
我看見了鏡中的自己,蒼白消瘦,像不堪風雨的白色紙花。
我笑了,笑自己走入圈套,也笑他終於露出了馬腳。
我用滿不在乎的腔調道:「想讓我做姨太太的人海了去了,你算老幾?」
梁熠微微變了神色。
「如你所說,我的鵝絨被子裡睡過多少男人,來來往往,一句姨太太就能羞辱我?梁熠,你在玩過家家嗎?」
我知道激怒他對我來說沒有好處。
但我只想要他生氣,要他煩躁,要他跟我一樣痛苦。
——無論,他是為我的墮落而痛苦,還是為他的失敗而痛苦。
梁熠摔門而去。
10
這個夜晚,好像格外漫長。
長到我有時間將天幕上的星辰一顆一顆地數清楚。
夜色濃郁而陰冷,彷彿一團深黑冰冷的陰影,從四面八方向我擠來。
我吸了吸鼻子。
多可笑啊。
不久之前我還在想,梁熠醉後溫柔的擁抱與親吻,也許是他真實的心跡。
然而事實證明,我只不過是一再自以為是,一再試圖往臉上貼金。
他做到了,他完成了對我徹底的羞辱,斬斷了我可笑的綺念。
我用了十年建立起來的可以自食其力的信心,在遇上樑熠時軟弱地崩塌了。
是的,我不能欺騙自己。
在梁熠宣佈要娶我的時候,在他說出那些酸溜溜的話語的時候,在他小心翼翼親吻我額頭的時候。在那些他有意無意讓我誤會的曖昧瞬間裡,我曾發自內心地想要依賴他。
是我送上門由他宰割的。
我用力搓了把臉,抹掉眼角一星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