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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簡昀星中暑清醒過來,詢問身邊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劉卞有沒有歸隊,他也記錯時間地點了,你們找到他了嗎”。
老師、同學都不是傻瓜,從那時候起,他們看他的眼神就變了,他們看透他了,他是個壞種,他們終於看透他了。在劉卞的價值觀裡,厭惡好過不在意,他享受那種看怪物的眼神。
簡昀星應該也跟其他人一樣吧。可是他沒有,他不知情一般,依然將劉卞看作很好的學長和競賽班同學。劉卞更恨他了。後來劉卞明知同年級同學在欺負他霸凌他,也乾脆裝作視而不見,甚至在其中充當了“間接幫助”的角色,那個時候教室和走廊不像現在一樣裝滿監控,劉卞就在口袋藏了幾根粉筆,趁他們班去上體育課,在教室的黑板寫上“娘娘腔”和“傻X”那些罵人的話。他始終覺得簡昀星的人生過於順遂了,太過善良的人就要吃吃虧才長得出警惕心,他只是在幫他而已。
而這一場長達半年時間的霸凌,也是由劉卞策劃導演了閉幕的訊號。
當大家得知舉報人是劉卞,紛紛對他放下過去的有色眼鏡,簡昀星父母也多次對他表示感謝,只是那以後,劉卞發現簡昀星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
劉卞知道,這次沒騙過他。
時過境遷,他們在這中間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情,簡昀星的家庭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劉卞,何慕說沒有人生來是想做壞人的,環境能改變一個人,要一個人做好人首先要做的也是改變環境。
所以劉卞想當律師。
於是到現在,劉卞依然是簡昀星父母眼裡揹負著正義使命的法律人。但劉卞自詡是一個做走正途的混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放了一把火燒掉了自己的家,逼仄的弄堂上面的天空是鉛灰色,他在一點點蔓延的火星子裡看到了家暴嗜賭的父親的醜惡嘴臉,母親的面容早已想不起,但很多畫面像黑白電影連續不斷播放,他想毅然決然往前跑去赴死,看見的卻是襁褓中的自己,在那一刻完成弒父。
簡昀星是路過吧,最好是路過,一把將靠近火場的他抓住,到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替他偽造了不在場證明,那時候馬上要高考了,劉卞竟然就這樣輕鬆地脫罪,命運沒有產生絲毫偏移地考進了大學。
之後的他也終於在這個世界,沐浴在陽光下活得像個正常人,可是埋藏心底的愧疚開始滋長。
無可否認,他和簡昀星現在是很好的朋友。可原罪一旦轟然暴露,獲得的這些信任也會隨之消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