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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分析,認定西街支援的人多,因為西街村幹部少而做小買賣的人家多。中街支援的人也會不少。至於東街,可能有你二叔,支援率不會太高。君亭說:“別的我不管,我只給你說,你不能壞我的事!”三踅說:“爺呀,三踅的飯碗子你說踢就踢了,我不曉得個利害?”君亭說:“你還要多宣傳哩。”三踅說:“多宣傳?那沒問題,你只要看得上我……”君亭卻說:“你把磚場的賬這幾天得弄出個清單,該交的款都交上,村裡是急需用錢的。還有,修牌樓蓋旅舍的磚你得備齊,這筆磚錢等市場賺錢後再結賬還你。”三踅眼睜得多大,說:“君亭呀,你這是來徵詢建議的還是來收拾我的?”君亭說:“兩方面都有吧。”三踅說:“要知道這樣,你一來我就躲開了!”君亭說:“你躲不了,我還要吃你的餃子哩!”
吃畢了餃子,三踅送君亭出來,君亭低聲說:“你把武林的小姨子留在這裡,將來你媳婦來哭哭啼啼尋我了,我可沒好話替你說啊!”三踅說:“你君亭我是服了,你不會只是個村支書,你還會往上走,能當縣長哩!”君亭說:“那我先給你許願,我當縣長了就安排你當個局長!”就摟了三踅的肩,再說,“三踅,咱兄弟說哩罵哩,可我還真喜歡你這個壞人!”
君亭心裡朗然了許多,就騎了摩托車到三角地那兒兜了一圈,又停下車,揹著手用步子丈量了地的寬窄長短,然後從褲襠裡掏尿,邊走邊搖在地上寫字,他寫的是他的名字。天完全地黑下來,君亭推了摩托進了東街巷子,路過夏天智家,院門開著,夏雨在院中撓癢癢樹,他一撓,樹渾身就抖,葉子嘩嘩嘩的像笑。夏雨說:“才回家呀,進來坐麼。”君亭說:“你哥走啦?”夏雨說:“早走啦!”君亭說:“噢。四叔沒在?”夏雨說:“我爹和二伯三伯在堂屋裡,你也來麼。”君亭說:“他們老弟兄們說話哩,我就不去啦。”
白雪從縣上回來,捎了一瓶好酒,夏天智就叫了兩個哥哥來家,一個小盅兒,我給你倒了你喝,你給我倒了我喝,喝得滋滋有味。夏家老弟兄四個的友好在清風街是出了名的,但凡誰有個好吃好喝,比如一碗紅燒肉,一罐罐茶,春季裡新摘了一捆香椿芽子,絕對忘不了另外三個。夏天智說聲:“好酒!”聽見院子裡響動,問夏雨誰來了?夏雨說君亭來了又走了。夏天智說:“他知道我們喝酒,來了怎麼又走了?”夏天義說:“他不願意見我。”夏天智說:“這是為啥?”夏天義說:“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突然隔壁吵聲頓起。夏天智說:“慶玉這兩口子是一對冤家,三天兩頭地吵!趕快把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