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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十幾年前農村那種窮苦地方,女孩子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我們村裡的老師不怎麼會講課,甚至連普通話都說不好,說是九年義務教育,可我姐平時根本沒時間去上學。她白天被我媽壓著去田裡種地,晚上要幫著做飯洗衣服。
“我是我爸媽逃生的,沒想到又是個女孩兒。剛出生他們就想餓死我,把我扔在門口,是我姐揹著我,給我喂水,帶我出門討奶喝,才把我養活。”
江平心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姐姐在一起,沒得到過父母什麼好臉色,不過她並不在乎。姐姐給了她家庭該有的溫暖跟關懷。
她時時刻刻跟在姐姐身後。幫她一起除草、翻地,給她送水,趴著她的背在樹下乘涼。
邵知新回握住她發顫的手,覺得可能不大合適,從兜裡摸出紙巾。
江平心搖頭,任由眼淚成串地往下掉落,眼前一片模糊,白濛濛的水霧中迷離地現出她姐姐的臉,眨一下眼睛,就清晰一分。
她跟姐姐相依為命,姐姐自殺之後,很多事她沒法兒跟警察說,也不能跟老師說,只能一遍遍地自己回憶。
回顧一次,就感覺心口被剮上一刀。傷口越深,越覺得自己不能罷休。
她沒有錨,光鉚著一股勁兒,偏執地在海中央打轉。沒有方向,時不時起起落落,感覺自己也快像姐姐一樣,在巨大的茫然跟未知之中溺亡。
她姐姐十五歲那年,初中畢業後的第三個月,父母終於超生了一個兒子,決定外出打工,把她們留在老家委託親戚照顧。
江平心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對於她姐姐來說,應該是不得不決定命運走向的時刻。
那一天晚上,暮色四沉後,她坐在視窗,從二樓往下看,看她姐姐沿著屋外的小道一遍遍地打轉,走得累了,又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眺望著遠處平整的水田出神。
夜色裡的稻田沒有白天的美麗,猶如一塊塊黑色的方塊,漫無邊際地鋪平開來,與深處的漆黑相連,望不到盡頭。
帶著令人恐懼的森寒。
風聲不知往復吹了幾道,姐姐突然站起身,腳步躑躅地往街上走去。
江平心匆忙扒著視窗叫了一聲:“姐!”
姐姐回過頭,看著她滿臉怔忪。
江平心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見姐姐又要抬步離開,她著急地往前爬了一點,半邊身子探出窗外,小聲詢問:“姐,你要去哪裡啊?”
女生再次停步,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