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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共弃而清议所不容者乎?然自光复已来,公然冒党人之名称,自跻于奔走御侮之列,畴昔潜吹密厉,犹虑人知,今则明目张胆,居然有莫予敢侮之慨。嗟夫,蓄封狼而欲其变为祥麟,植钩吻而冀其蔚成嘉卉,岂不难哉!岂不难哉!……苟其阴贼险很,惟知长恶遂非,而本无志于迁善改过,国家法律之力又且至为荏弱,不足以褫奸人之魄,而使其弭耳服从,彼其积虑处心久矣,不知法律之可畏矣。以如此之人,而欲其为吾驾驭,是直不啻扬汤止沸,萑苻之侣而责以拒盗贼、捍户庭也,欲天下之无事,胡可得耶?[96]
经过辛亥革命之后,民主共和的制度框架虽然确立起来,但上自袁、赵这样的政府大员,下至洪、应这样的低级官员,实际上并没有确立起严格遵循法律原则及组织程序的意识,权谋思维仍然主导着他们的头脑。荀子曰:“上好权谋,则臣下百吏诞诈之人乘是而后欺。”[97]袁、赵为了对付政敌,不惜任用洪、应这类人采取非法、阴谋手段,这就给二人做了极坏的示范,助长了二人为恶之念,无怪乎洪、应敢于为了私利,同时为了迎合袁的政治主张,胆大妄为,终至酿成杀宋惨剧,而袁、赵亦因此不为国人所谅。
宋案关键人物涉案情节既已厘清,各人最后结局,也就可以得到合乎逻辑的解释。
杀宋既然造意于洪述祖,并唆使应夔丞实施,而非袁、赵或黄、陈幕后主使,则武士英便不存在被袁、赵或黄、陈灭口可能。洪在案发后便逃至青岛德国租界,不具备杀武条件。应党曾试图毒杀之,但以失败告终。故武士英最终暴病而亡可能性最大,西医尸检报告证实,武士英系死于急性肺炎。应夔丞始终误以为杀宋乃中央的意思,他于事后要求政府为他和武士英“昭雪”,并跑到京城来邀功请赏。但对袁世凯而言,应口无遮拦,将会让外界误以为杀宋为其幕后主使。1914年1月19日,应在军政执法处两名警探的保护下从北京乘火车到天津,却在快到天津时被人刺死于车厢之中,最先发现他被刺死的正是那两名保护他的警探。这看似一桩无头案,其实答案早已明确。赵秉钧在宋案中涉案最浅,他与宋教仁被刺没有关系,而袁亦不曾主谋刺宋,因此并不存在袁为灭口毒杀赵秉钧之事。其实,赵吸食鸦片多年,身体状况本就不佳,经过宋案一番折腾,健康每况愈下,任直隶都督后又日夜劳心费神于政事,不久便病故家中,医学检验报告证实赵死于“心脏神经痛或血栓”所致的“心衰”。王治馨是赵秉钧心腹,他在宋教仁追悼大会上的演说曾引起袁世凯不满,但他本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