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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工又被安排了除草的活計。
下了兩天的雨,土裡的雜草長得飛快,有些都已經長得有一根手指頭那麼長了。
江又桃現在是看到這些草就覺得討厭。
她覺得這一天一天的,都在除草了,往往是這片地裡的草剛剛除完,最開始除的地方又長出來了。
看到了江又桃臉上的煩悶,蔣四嬸笑著說:“你別嫌除草煩,等再過十來天秋收,你就會懷念起拔草的時候了。”
秋收是最累的,不僅要跟天搶時間,還要跟地裡的莊稼搶。
秋天雨多,下雨就啥也幹不了,成熟了的莊稼只能爛在地裡發黴。而秋天大部分糧食都已經成熟了,人要趁著莊家還沒脫落在地裡的時候把莊稼收回來。
天剛剛亮就要下地,吃飯都是在地裡吃的,晚上天黑了才能回家。夜裡還要有人去地裡巡夜。莊稼一熟,那些小偷小摸習慣了的人就藏不住了,每年都有生產隊抓到夜裡偷糧食的賊。
想要像現在這樣悠悠閒閒的幹活,中午還能回家吃頓飯睡一覺是不可能的了。
江又桃從來沒有下過地,但她的同學有很多從農村來的,她們會講秋天收糧食時的辛苦,江又桃對這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江又桃拔起一根竹節草丟在一邊,問蔣四嬸:“那咱們搶完收,到了冬天,咱們是不是就能休息了?”
據說東北的冬天可冷了,雪下大的時候門都能被堵死呢。那麼冷的天還要上工,江又桃想不到要做什麼。
蔣四嬸嘲笑江又桃的天真,她指著玉米地盡頭的一根根綠色的植物給江又桃看:“瞧見沒,那是麻,等雙槍過後,村口有個大坑你知道吧?就裡頭有水的那個坑,到時候咱們要把這些麻都砍了放到那個水坑裡漚著。等到了冬天,再把那些麻桿打上來,把皮剝下來,咱們這些婦女就去隊部邊上的那個大房子裡搓麻。”
“一天能拿五個工分。賺個一毛來錢。男人們更苦,到了冬天他們更不能閒著了,他們要刨凍糞,把凍糞往地裡運。風大沙大的,刮在人臉上,能把人的臉刮出血。他們工分高一點,有八個。”
蔣四嬸的語氣平淡。這是她們每一年都要乾的活,多少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
可江又桃聽在心裡,她卻覺得有一塊大石頭堵在她的心裡,怎麼也消不下去了。
她成長的年代,科技已經相對發達了,化肥農藥以及各種高產糧食的產出讓種田變得輕鬆了起來。
她上大學時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