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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老爺不管內宅事,就算當真把她放在心上,恐怕也是用以鋪平官路居多。像先頭他們說的……她由不得打個寒噤,真要拿她去填了那個窟窿,那憑她有天大的本事,這輩子也是浸在了黃連汁子裡頭,要苦得透芯兒了。古來作巴結用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她曾聽說過殿前司的大名,負責禁中警備之外,也統管全國上下偵緝等事。權大到了一定程度,欺上瞞下,隻手遮天,不說拿不拿人當活物看,就算真心過日子,前路也必定危機四伏,禍患重重。
不過退一步想,或者因自己身份尷尬,反倒能躲過一劫。於是稍稍放心些,老太太說話,她只管含笑聽著,最後應一句:“孫女才回來的,還想在家多留幾年,好好孝敬祖母和父親。”
都是場面上的客套話,她願意說,老太太願意聽,口中笑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耽誤了兒女的前程,對得起誰?”
謝紓話不多,大約還在因公務上的事煩心,老太太見了便也有些怏怏的。一時各自都沉默下來,撤了席面換上清茶,老太太寬慰道:“你也別急,咱們立府這些年,總有人脈可堪一用。等過會子我修書給你舅父,他同京裡的權貴們走得近些,請他從中斡旋斡旋,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謝老太太本也是武將人家出身,有時候說話不那麼雅,但一針見血。謝紓嘆息不已:“兒子都快奔五十的人了,還要叫母親為我操心……”
老太太道:“你縱是長到一百歲,也還是我的兒子。咱們謝家門楣,全靠你一個人撐著,那兩府早就分出去了,西府上還有些說頭,東府混得汙糟貓一般,也不去指望他們。如今我不替你張羅,誰替你張羅?且放寬心,聖人不瞧你,還得瞧著祖上功勳,好歹有咱們活動的餘地。”
謝紓道是,飲過茶又歇了會子,方從老太太上房退出來。
清圓隨他一道出薈芳園,月洞門外應當分道,一個往東一個往北。謝紓走得匆匆,清圓叫了聲父親,他站住了,回身問:“怎麼?”
十四歲的女孩子,臉上總有天真的神情,讓人覺得她是無害的,甚至觸發父親對么女的柔情。她捏著手絹,脊背站得筆直,笑著問他:“父親當年有沒有懷疑過,我姨娘是遭人陷害的?”
謝紓怔了怔,對於這個話題顯然有些不耐煩,但看在她還年幼的份上,按捺住了脾氣道:“女兒掛心生母,本是人之常情,到底你娘做下的事有損你的聲譽,你來問我這個,我不怪你。當年的事,你不知道里頭緣故,人證物證俱在,沒什麼好說的。你還小,大人的事哪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