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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需要一個什麼叫身份證的東西,無證寸步難行啊!你以為我想在山中隱居嗎?什麼都吃不到……”最後抱怨的話語在小徒弟怒其不爭地目光下慢慢變低,化為口水吞嚥下肚。
“你不是早八百年就辟穀了嗎!還惦記什麼吃啊!”湯遠憤怒地咆哮著。
小湯遠的咆哮聲讓剛剛邁出啞舍店鋪的胡亥下意識地朝這邊看了一眼,但隨後也沒太在意地打起黑傘離開。
只是剛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來那個被小孩子拽著領子一臉無奈的年輕人,好像有些面熟。
胡亥回過頭去,原本那個有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的牆角已經空無一人,連地上的硬幣也被拿走了,消失得一乾二淨。
公元前210年 秦始皇三十七年
已經及冠的胡亥獨坐在車駕之中,他的面前有個沒有開啟的錦盒,在錦盒之內放著的,就是那個司南杓。
自從孫朔死後,胡亥換了好幾任的內侍,每一任都被他喚作孫朔,可惜再沒有一個人能像最開始的那個孫朔一樣,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這個司南杓當初是讓孫朔收了起來的,但在這回隨父皇出巡前,他現在的內侍清理私庫的時候發現了,他也就隨手帶了出來。
只是帶了出來,他還一次都沒有開啟過。
因為他逐漸已經認識到,自己和皇兄的差距有多麼大。即使父皇駕崩,也肯定是皇兄繼承帝位,雖然後者現在被趕到邊疆上郡去修長城了,但朝野上下的大臣們都不是瞎子,除了沒有正式頒佈詔書冊立大皇兄為太子,扶蘇一直都是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
胡亥越來越瞭解自家父皇了,年幼時期的仰慕欽佩,逐漸也轉化成了不屑、輕蔑。雖然表面上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但他知道父皇已經慢慢地老去。不立皇兄為太子,那是父皇他依舊覺得自己可以求得長生不老藥,掌控著大秦江山千萬年。發配皇兄去邊疆修長城,說得好聽是讓皇兄去軍中歷練。事實上還不是怕他自己出巡的時候,皇兄在咸陽收攏人心提前登基?
父皇他在怕死,怕被兒子奪權。
一個人要是有所畏懼,那麼他就不是神,也不是不可碰觸的存在了。
胡亥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並不是不想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不想把那塊象徵著皇權的和氏璧握在手中,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皇兄比他更適合。
這些年來,他暗地裡不斷地刺探比試,本來就不太強烈的自信心更是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想要登上那個寶座已經成為了他畢生的執念,但他也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