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單純是想贏過皇兄罷了。
不一會兒,車隊停了下來,他起身去父皇的車駕前請安,卻被內侍恭敬地駁回了。帶著疑惑,胡亥重新回到自己的車廂中,鎖緊了兩道俊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已經是兩天沒有看到過父皇露面了,而且據說父皇就在他前面的那個轀涼車中,由親信內侍做陪乘,每走到休憩的地方,就獻上飯食,隨行的百官像平常一樣在車外向皇上奏事,轀涼車中照常降詔批籤。
他曾經看過字跡,確實是父皇的親筆,但這一連兩日都沒有見到過父皇,而且連聲音都未聽到過,這讓胡亥有些憂心。畢竟在這之前,父皇一直都病著。
是啊,父皇再強大,也是一個普通的人,會生病,會衰老,會死去……
胡亥摩挲著錦盒的邊緣,下意識地開啟來,而其中司南杓的指向,卻讓他大吃一驚。
那是西北的方向。
他們這一列車隊,都是由東向西的方向平直行進的,就算父皇又故佈疑陣,那也應該不會脫離車隊的範疇才對。
應該是這司南杓很久不用,壞了吧?胡亥不信邪地反覆撥動了幾次,每次司南杓停下來的時候,都指向西北。
上郡!皇兄被髮配的上郡不就是西北方向?
胡亥的胸中一片冰涼,皇兄已經隱隱成為帝君,那麼父皇呢?
一連兩日都沒有聲息,難道……已經駕鶴歸西?
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在腦海,胡亥就覺得腦袋嗡地一聲,猛然間甚至連眼前的景象都看不見了。他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卻完全沒料到居然這麼快。
他甚至連走下馬車,去父皇御攆中求證的力氣都沒有,癱坐在那裡,大口大口起喘著氣。
那是他的父皇,雖然他心中隱隱地有著怨氣,但那是從小一直寵著他的父皇,一直庇護著他長大……
渾渾噩噩間,他身下的馬車又開始顛簸地前進起來,也許過了很久,也許過了不長時間,胡亥一直抱著錦盒目光渙散地發著呆,直到一個毫無起伏的平板聲音響起。
“看來,你這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胡亥的雙瞳慢慢對上了焦距,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高上了他的車駕。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車廂中也被點燃了燈火。趙高依舊穿著一襲五彩魚鱗絹深衣,頭上戴著青絲系緄雙尾豎武冠,即便這些年已經成了父皇身邊的大紅人,也完全沒有露出半點頤指氣使囂張跋啟,反而越發地面無表情,令旁人一見就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