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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我們只要開啟心靈接受它,我們金色童年的故事就會甦醒,那個懷抱著我們、滋潤著我們、教育著我們的世界就會出現,那是我們父母及先人的世界,一個既是德國式的又是基督教的世界,一個既是施瓦本的又是國際性的世界。那兒每一個靈魂,甚至每一個基督教徒的靈魂,都是平等的,那兒,人們對猶太人、黑人、印度人或是中國人都不感覺陌生,都能包容。由於外祖父母和父母都獻身傳教事業,這些有色人種弟兄也進入我們的生活畫面和靈魂世界,我們不但聽說他們以及他們的國家,我們也認識來到我們家做客的幾位。家中如果有來自印度的客人,不管是印度人還是從印度回來的歐洲人,談話中就可以聽到梵文,還可以聽到現代印度語。我們自己家中的氛圍又是多麼非民族性更非民族主義的!外祖父是施瓦本人,外祖母是法語區瑞士人,父親是德裔俄國人,我們兄弟姐妹裡,大哥生於印度,是英國籍,二哥由於在施瓦本讀書,入了德國籍,我們其他的孩子都是瑞士巴塞爾市民,因為父親供職巴塞爾時出錢買了巴塞爾戶口。我們畢生無法成為真正的民族主義者,與這種家庭淵源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它不是惟一的原因。在這民族主義被炒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我們只需記起我們的童年和家庭淵源,便能夠不被這種民族偏見所幹擾,這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你對我而言就不是一個德國人,而我對你而言也不是個饕餮者了。
去年夏天,妮儂幫我一起選了部分詩歌,印了一本詩集,這是二十五年來我的第三本詩選。這是一本漂亮、稱手而便宜的小書,扉頁上印了“獻給我的姐姐阿德蕾”幾個字。你未見到過這本書。不過,說不定這信能透過什麼渠道到達你那兒,那麼你至少就會知道,我在選編這本回顧我一生的詩集時,心中想著你,感覺到你就在我身旁。我還重新出版了《少年好時光》,也是一本便宜的通俗本,在我戰前所寫的書當中,這是我,大概也是你,最喜歡的一本小說,因為書中相當忠實地敘述了我們的少年時光、我們的老房子、我們的家鄉。但是,我寫那本書的時候,還不完全明白我們生長在其中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它如何造就了我們。那是個德國色彩和新教色彩很濃的世界,不過在那兒可以看到全世界,它與全世界都有聯絡,它是個完整的、自我和諧的、未受損傷的健康世界,沒有破洞,沒有面紗,是個人道的基督教世界,樹林與河流、花鹿與狐狸、鄰居與姑姨,還有聖誕節與復活節、拉丁文與希臘文、歌德、馬蒂亞斯·克勞迪烏斯、艾興多夫都是那兒有